“嗯。主要是北新桥粮站扛包的活。”
东晓市因为有大哥在侧，自己没法动手，已经憋得难受了。
“不是故意跟踪你。”
“以后我忙别的事，或者你能接着活，可以找我借车子。”
苏迎军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陈大奎解释道：“苏胜利让我去前门盯梢小酒馆，确认你是不是拉酒。我怕他还安排了其他人，所以打算过去看着，结果才从院子里出来，就在半路上遇到了你，就跟着你去了小树林那边……”
算是给予了态度和信息的直接支持。
随即，苏木又想了一下明天的安排。
为自己马首是瞻。
而之前粮站里顺来的粮食还没有彻底清空。
“你帮苏胜利打听我的消息，他顺便给你介绍点扛包的活，明白了。”
也不至于自己以后分身乏术了。
苏木有点好笑。
商人本质都是逐利的。
关于苏木的未来，苏川柏曾经跟苏迎军彻夜长谈过。
“你怎么知道是我？”
要知道现在这个时间段，粮食可是最值钱的时候了。
说完，陈大奎起身，就要走。
等他够了年龄，一定要送到部队锻炼一番。
当初苏川柏问苏木有没有选择，实则也是在观察他对当初给他的三种方案有没有抵触。
跟苏迎军去东晓市之后，告诉苏木那边有规模排第三的鸽子市。
此前是在德胜门外桥东的北河沿儿上，当时是北面儿最大的晓市，号称北晓市。
但随即就笑了。
现在多一个陈大奎，而且还多少知道一些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算是可以交付一部分事情的。
“嗯，我知道了。大奎，这事儿，你还跟谁说了吗？”
陈大奎不知怎么想的，冷不丁的说道。
“你现在当窝脖？”
何况，有的时候也还能打个掩护。
奉旨逛晓市，出了问题也会有大哥帮着张罗。
不过他没有起身。
苏木出门的时候，苏迎军也在床上睁开了眼。
苏木躺在床上，琢磨起来。
他接连几天睡觉不超过五个小时，精神头却一样高涨。
绝对不是二愣子。
在苏迎军看来，这两年小弟做什么都可以。
醇王府西墙外的段家胡同，有一处规模不俗的晓市。
苏木就知道二愣子只不过是陈大奎的保护色罢了。
一大早他要去醇王府附近的巷子里逛一逛。
如果喜欢，就留在部队深造和发展，如果不喜欢，再转业回到地方，多了一份当过兵的资历，以后的人生也会更加宽广。
目前是京城内规模排第三的存在。
“明天我吃了饭就过去。”
“会蹬三轮吗？”
仅次于东西晓市街和雍和宫附近。
甚至比很多自诩聪明成熟的同龄人都显得更稳重。
翻墙出了院子，甩开两条大腿就朝着什刹海西北部的方向奔驰而去。
每周一和周四开市。
真会还是假会，苏木不清楚，但要的就是他的态度。
但一切猜不透的变化，都归功到金手指和老豹子加持的情况之上。
总的来说，利大于弊。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苏木突然问了一句。
所以也才有苏川柏去福建的放心，以及苏迎军对小弟的各种放任和纵容。
“就是苏胜利之前维下的粮站的那个副站长，叫李伟。现在不是副站长了，成了临时工，但关系还是很硬，粮站里都卖他面子。”
北晓市，近在咫尺。
虽然没有明说，但陈大奎的意思苏木清楚了。
跟自己起初包括现在的某些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要说自己一直都是单打独斗，有些跑腿的事儿都没法做。
但刚才交谈的过程中，苏木有过细致观察陈大奎这个家伙。
“哦，谢谢。”
什么该做，什么坚决不能做。
苏木关门关灯，去了楼上。
苏木也是没想到陈大奎这么说。
他甚至在睡前还给自己立了个目标：300元打底。
这算不算一种不打不相识呢？
这种好事儿，还有大哥苏迎军的首肯，苏木自然会当做主营生去做的。
陈大奎点点头：“会。”
准没错。
“苏胜利身边多了一个叫张大宝的，比我高半头，也壮我一圈还要多……”
“明天吃了饭，在北新桥百货商店门口等我，带你去纺织厂那边转一圈。”
预示着，苏木再次发财的机会，触手可及。
都算是陈粮了，该出手时抓紧出手换成钱或者其他物资。
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大事儿，就都由着他。
自己稀里糊涂竟然也有了个小弟。
苏木准时被闹钟喊醒。
就今晚这短短三五分钟的交谈。
这样的人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收这样的小弟，或者说跟这样的人合作，苏木更放心些。
“哦？”
凌晨2点半。
结果很不错。
陈大奎摇摇头：“苏木，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做的，可以找我。”
事情也就这么默默的敲定了。
已经熟知自家小弟的做法之后，苏迎军并不排斥，反而还提供给了他新的信息。
而更主要的问题是，空间里的粮食快要熟透了，收割在即。
那时候，好像最恨的除了苏胜利，就是他了。
苏木之前不知道北晓市的位置，但对于醇王府和段家胡同，那可一点都不陌生。
哪有价格最高点附近时不出手的道理。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好。以后我听你的。”
虽说知道自己的秘密会增加暴露的几率。
这一刻，苏木很难将他跟之前那种二愣子形象联系在一起。
底气更足了。
还是当初和自己肉搏过的对象。
他望着对面这个小青年。
未来某一阶段的方向是大致确定了的。
苏木沉默了。
而苏木的位置，已经距离醇王府越来越近了。
“你要是觉得不行，我以后不接他们的活了。”
“一开始是感觉，你走路的样子，背影和发型……还有，我亲眼看着你进胡同去骑板车的……”
“纺织厂、罐头厂、汽水厂的活多的是，改天我带你去逛一圈，认识几个人，到时候都能带你一起干活。”
陈大奎也走了。
算是拜了码头。
没想到峰回路转，陈大奎最终投奔的，还会是自己。
后来迁入什刹海西北角，在醇王府旁边的段家胡同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只要自己一直保持实力领先，就可以一直占据主导地位不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