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飘来纸钱,与道长引路?”
“有劳了。”
这边。
……
韩湘子心中生疑。
见到这一幕,卢母心中一紧。
何书修愈发迷惑了,不知道韩湘子此话何意?
要想验证心中所想,只要看了卢芸尸身方知!
卢芸的鬼魂引路也好,还是机缘巧合的也罢,他今日既然来了,索性便瞧一瞧。
何书修急忙介绍自己,说完便伸手引路道。
居英村也不例外。
“在下何书修,是卢芸的未婚夫,这位是卢芸的母亲。”
为此,他几乎可以断定,这股怨气来自卢芸。
含冤而死者,最易滋生怨气。
……
见何书修如此情深,卢母也自知劝不下去了,只能无奈摇头,暗叹命运不公。
卢家的卢芸,也是人皮一案的受害者,这一点众所周知。
除非,卢芸并非是画皮鬼所杀,而是……
“那不知韩道长为何一进屋就紧皱眉头?”
韩湘子一进居英村,他那一身道士打扮,加上清隽轩然之貌,立马吸引了村民的注意。
不知从哪里刮来的一道邪风穿堂而过,径直托起还在冒火的纸钱,飘出了屋子。
他望了眼四周村民,所见之处,一片白朗清明。
说完,韩湘子立马朝那屋走去。
同时也更加敬畏。
根据户册上卢家的地址,韩湘子一路徒步而来,半个时辰后,才到达了这居英村。
鬼怪夺命,只为取卢芸人皮。
卢母今早起来,照例在卢芸的灵堂,点了一炷香,烧些纸钱。
但他仍感困惑,情不自禁询问道。
唯独这卢家情形不对。
这就准定没错了。
与死者并无干系纠纷。
闻言,韩湘子一怔,明白过来后,立马笑道。
为此,卢芸还被卢母打了一顿,她都未曾说出实情。
只有因果业报。
今日是韩湘子缝尸殓容最后一日。
此话一出。
……
如今,隆山县多了个行善为民的道士传言,早已传到了辖下各村。
“这是怨气?!”
“八成错不了……”
只盼何书修口中,那位道长能快些来居英山。
是日天亮,韩湘子离开了张府,便出了县城。
这屋后便是居英山,一旦这纸钱飘到山上去,点燃了枯草,不小心失了火,那可是纵火的大罪。
“就昨日你与我说的那个好心的韩道长吗?”
韩湘子道:“何秀才有所不知,先前是贫道心有疑窦,才让何秀才误会了。”
故而,在看到韩湘子第一眼,大部分人已猜出了他的身份。
以往居英村顶多来的是游方的术士,哪像韩湘子这般一袭玄袍拢身,手托拂尘,颇有仙人之姿。
闻言,卢母愣了下,待反应过来后,苍老的面容上难掩激动之色。
居英山村民也发现这一情形,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觑,一脸古怪。
好让卢芸下葬,也让何书修没了念想。
……
那何书修看韩湘子进门不久后便眉头皱起,以为是嫌弃屋里不堪,没有好生招待,不由得赔脸致歉起来。
有村民先前看到了卢家屋里飘出了火团,立马高声喊道。
“韩道长,莫要客气。”何书修道。
“在…在那屋。”卢母指了指西侧一间土屋道。
他不紧不慢走着。
哪怕偶有摩擦,发生打骂,顶多是心生怨恨,却也无法形成怨气。
“何秀才言重了,贫道是个方外之人,曾居于深山,一心求道,无论面前是粗茶淡饭,还是珍馐海味,一概等同视之。”
思虑于此,韩湘子突然间心神一凛。
“敢问,可是韩道长当面?”
入得卢家里,韩湘子刚一坐下,便眉头一皱,他察觉适才那怨气更加浓了。
与卢芸种种恩爱过往,何书修一直记在脑海里,不敢忘却。
四周村民,哗然一片,说话也越来越玄乎,让人心惊。
还不待卢母询问何书修磕碰到了哪处,这何书修便高呼道。
他要亲眼看一看,自己袖袍里余下几张人皮里,究竟有没有卢芸的!
这几日,韩湘子去往人皮一案苦主家中,也快二十余户。
一见这位何书修,韩湘子果真发现他额头之上才气如虹,日后必定高中。
韩湘子听到了村民们的议论,并没有表示什么。
住在大山里面的人,最易相信鬼神之说。
不少村民围在一处,细细打量他。
话落。
“卢婆婆,那卢芸尸身何在?”
“……”
她赶紧跑出门去,想将那火团扑灭。
眼看快到卢家时,脚边却不知何时飘来一团纸钱。
“正是那位韩道长!”
“是在下多虑了。”
“卢大娘,那道长来了!”
“奇哉怪也,平白无故这居英村怎会有怨气?”
况且,看他赶路的方向还是卢家所在。
韩湘子稽首笑道。
“正是贫道。”
“这纸钱是从卢家飘来的!”
“道长?”
“山里人家贫苦了些,道长勿怪。”
韩湘子应了句。
怨气大多是死者身上产生。
何书修重重点头。
可谁知,那纸钱还未烧尽。
“韩道长,请喝口水。”
“韩道长,家里面请!”
却说。
何书修扶着腿脚不便的卢母出了家门,来到路边,看到不远处卓然不凡的韩湘子,立马上前问道。
结果迎头,就险些撞倒了何书修。
只不过,让韩湘子感到奇怪的是,按照陈宪户册所记,这卢芸是被画皮鬼所杀。
何书修自觉失言,赔笑道。
居英村,村子不大,大概百余户。
“还真是邪了门,卢芸的鬼魂难道还知晓今日这位道长是为她而来吗?”
而何书修与卢母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目视脚下那青灰散开,韩湘子刚想迈过去,法眼之下,却见有股怨气升腾而起。
落到脚边时,刚好烧完,化作了青灰。
“嗯?”
被众人围观着,韩湘子倒没觉得什么。
同一时间。
既如此,便不该滋生怨念。
却见韩湘子已起身,对卢母问道:
说完,就搀扶起她,急匆匆向外迎去。
“居英村卢家,这应是陈主簿说的何秀才所在的村落了。”
这居英山百姓大多质朴淳厚。
“这卢芸死的可怜,走时连人皮都被剥去了,没得全尸,这种人地府可不敢收。”
而卢家,就在居英山脚下。
如今,佳人已逝,他内心眷恋不但没少分毫,反倒是愈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