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柱香过去,清娥元君才停了下来。
又见那应道长,年岁大了,境界依旧在腾云之境,不得真法,难以更进一步。
“只知道我爹喊他洞箫真人过。”
“住口!”
此时,他不知眼前此人是敌是友?
“本宫再传你吞吸之术,妙法一门,以塑你仙躯。”
“原来你是开元演法妙道星君的弟子……”
闻言,何秀姑摇了摇头。
念及他为玄门一脉,传道有功,就动了恻隐之心,愿送他一场造化。
老夫人见状,不禁长叹一声,对她一脸埋怨道:
……
“果真聪颖明慧。”
不过,还不待应道长答她,何秀姑就妙目一凝,奇怪问道:
望到这一幕,来往观中的信众也好,游人也罢,一下子全目瞪口呆起来,难以置信望向那应道长。
……
“何秀姑,你心地善良,有无畏之心,牺我敢为,本宫欲收你为徒,传你妙法,你可愿意?”
应道长点了点头。
“老道着急治病救人,还望前辈高人行个方便?”
说完,便对屋外喊了句:
“是,师尊。”
倘无动于衷,阿尊事贵的话,那就是错过了这场缘分。
“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应道长有仙家本领!”
“等应仙长回来,儿媳一定当面与他赔罪!”
应道长越想越不对劲,把云头一按,姑且不动了。
应道长摆了摆手,语气漠冷漠:
想不到,这何秀姑有这般大的造化,承蒙瑶池上仙看重,愿收她为徒。
应道长摇了摇头,他打量了一眼何秀姑,见其目盈眼清,头聚霞气,心里吃了一惊,便笑道:
“本宫乃清娥元君,瑶池上仙,有感人间尚有一段缘分未了,故而下凡来此。”
一时之间,清娥元君豁然想通了一切,明白了这前因后果。
不说成仙在望,但也真人可期。
话落,她仙眸便落在那何秀姑身上,盈盈一笑,问:
刚欲上前时,却被应道长给拉住了。
“我……”
清娥元君恍然一笑。
“你们这些侍卫干什么吃的,还不把他丢出去!”
“不必了。”
清娥元君思忖了一会儿,就问道:
就在这时,何秀姑忍不住开口催道:
“赶明儿,还是与舟儿说一声,咱家庙小,可供不起你这尊大神!”
这老夫人,正是增州长史的母亲。
一念及此,清娥元君就没了挖墙角的心思。
“怎么,你不知道?”
听到此话,清娥元君不禁高看了何秀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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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了张嘴,欲要吞下时,她忽发觉此物太大了。
而应道长就搀扶起受了伤的何泰,出了门。
碰巧她来到增州,见罗浮山香火颇旺,供奉的还是道门之中的仙真一流。
何秀姑用手揉了揉小脑袋,冥思苦想了一阵,才道。
“说起洞箫真人,他日瑶池之上,本宫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不知上仙在此,有所冲撞,还望上仙宽恕!”
“或许当日,本宫无法静心修行,是因此之故……”
“那你师尊是谁应该知晓吧?”
甚至娘娘,也对其颇为赏识!
他激动万分,赶紧上前,拜道:
二人出了前堂,没走几步,就迎面见到了何窦氏娘俩。
应守真实在没有想过,这何秀姑竟然是他的弟子。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已经记下了。”何秀姑点了点头。
“秀姑见过应道长。”
他心中思量了一阵,就长声道:
这厢。
故而,今时庙会,她才出现在罗浮山。
不多时,何秀姑就席地而坐,按照清娥元君所授之法,来汲取那兜炁云母之力。
她道适才,为何何秀姑会出言阻拦那年轻人,原来早已身具了些许道法在身。
他话音落下。
待后来,他也不知驾云了多长时间?
对此,老夫人并不理会,只是起身对应道长赔礼道:
而何泰正欲被几人丢出时,屋内那应道长突然面容一沉,喝道:
“爹,你这是怎么了?”
“此乃兜炁云母,你且服下。”
应守真望到那老妪须臾间,现出了仙家之貌,一下子惊住了。
等反应过来之后,一些善男信女就跪了下来,嘴里说着祈求仙长庇佑的话来。
应道长驾云而去,那长史妻子潘氏也听到了风声。
……
何窦氏万福一礼,谢了句。
“常真,为师要出去一趟,这里就由你招呼。”
“早与说过,这应道长是位异人,法术高强,你偏不听,今日还在他观里撒起泼来,扬言要拆了这罗浮观,真是不知死活!”
说到此处。
旋即,也有模有样朝她相拜。
不过,明知如此,还敢仗义执言,这就更加孰能可贵了。
“不知是哪位路过的前辈高人,与老道玩笑?”
“且屏气凝神,安守灵台,本宫这就传你吞吸此物之术,以及那一妙法。”
清娥元君把手一抬,道。
如今,被应道长说破,潘氏脸上先是诧然,旋即就羞怒万分,她气不打一处来,登时拿出一副官太太的作态来:
可兜炁云母既已拿来了,也不会再带回去。
“多谢娘娘好意,但请恕秀姑不能答应。”
若他肯随何泰下山,清娥元君自会赐其一法。
更为重要的是,他游历人间,常常救苦救难,扶危济困。
没想到,向来宽厚的应道长竟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怎可能让何秀姑接近她?
此刻,何窦氏也满脸心疼望着她。
一肩披霞帛,着笼黛绣绿长裙,柳腰杏脸的美妇,听到那何泰之言,不禁眉头一蹙,怒道:
眼下,清娥元君眸光翕动,她倒想考究一番,这应道长究竟有无慈悲之心?
且正风头正盛,一说更是太乙救苦天尊的门徒。
但让应道长不解的是,他一连坠云百息,只觉山貌林景倒飞如梭,可就是到不了山脚。
那应道长拉着何秀姑,从观里腾云而去。
“应道长乃得道高人,你怎可这般与他说话?”老夫人对潘氏训斥道。
啪!
只见,这清娥元君盘坐在一仙鸾之上,着云帔彩裳,周身宝光普照,面露慈色。
才会明辨善恶。
“这位相必就是何居士之女吧?”
“莫非此女,将来会是上洞八仙?”
何秀姑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倒不如徐徐为之,让其自行汲取,也好巩固仙基。
这下,何秀姑不再迟疑,小心翼翼接过那兜炁云母。
何秀姑也面露奇色,怔怔望着清娥元君。
“是老道之过。”
她可是知道,这韩湘子是太上一脉的人。
潘氏自知闯了大祸,一下子泫然欲泣起来,花容失色道。
清娥元君怕还有差池,就吩咐道。
“应道长,我这儿媳之前在娘家骄纵惯了,才养了这一身臭毛病,还望道长宽恕,不计她之过。”
另一边。
静室之中。
对于洞箫真人,应守真自然听说过。
“够了!”
“老婆婆?”
应道长叹了口气,道:
“那就在此运行一遍。”
这份仙缘可不小。
与此同时。
只是一遍下来,何秀姑就觉身子一轻,体生莹光,欲要乘风而去。
不由得吓地浑身发软,一脸惶恐。
“奇哉怪也,到底怎么回事?”
“何秀姑,你既已拜她为师,本宫就不与妙道星君夺爱了,但你与本宫也有些缘分……”
在清娥元君看来,这兜炁云母其中蕴含的能量不小,现在何秀姑还是凡人之躯,不曾修行过,若把这些能量全部化开,无疑会拔苗助长。
毕竟。
“应道长竟会腾云驾雾,难道是仙人不成?”
因为,他先前以神念察之时,不到那老婆婆方圆一丈,就一下子如同泥牛入海,彻底没了。
“原来如此……”
听到何秀姑此话,那老婆婆蔼然一笑。
不少人傻站在原地,仿佛失了神一般,喃喃言道。
拜得元君为师,寻常仙家恐怕都没有这个福分。
彼时,应道长闻言,不禁心地一惊。
“还有那个叫何泰的,儿媳也有登门谢罪。”
“这?!”
又问了句:
……
说着,清娥元君嘴唇翕动,与她布法。
清娥元君亦是神容一怔,疑惑道。
话还未落。
“老婆婆,怎也能上到天上?”
“婆婆,我……”潘氏捂着火辣辣的脸,一脸委屈。
“秀姑已有了师承。”何秀姑坦言道。
清娥元君把手一翻,顿时一鹅块大小,浮金流萤的团状云母,就出现在掌心。
“这……这?!”
那可是百载之前,人间玄门之尊!
何窦氏要留下来照顾何泰,她想了想,就对何秀姑言道:
且说。
同一时间,她周身霞光大涨,仙彤四射。
见何秀姑对自己稽首问好,应道长老脸一愣,下意识没反应过来。
“老道罗浮观观主应守真?”
“潘夫人,这何泰好歹也是令夫治下百姓,如今顶撞于你,无非是他人性命堪忧。”
罗浮观。
见着她,何秀姑一喜:
听到此话,美妇一愕,有些不知所措。
不仅助大唐,打败了哈密,还大挫了散教的威风。
不由得,清娥元君又忽地想起从离恨天之中传出有关上洞八仙一事来。
……
对此,应道长却不敢答应。
“洞箫真人?”
便拿了兜炁云母,下得凡来,要点化于她。
说完,他道袍一挥,劲风如浪,直接把那几位侍卫掀翻在地。
“那就走吧。”
不多时,一位看样子三十左右的道长,就快步走了进来。
“老婆婆肯定等急了,应道长还是快些下去吧。”
身旁的何秀姑,就发现远处云端之上,有一老妇含笑来望。
很快,清娥元君就把此物递到了何秀姑面前,道:
何秀姑望见她爹走路踉跄,鼻青脸肿的,赶紧问道。
“可曾记下了?”她问。
然而。
按理来说,到山脚之下,要不了盏茶功夫。
“似你这般施为,倨傲凌人,不修福报,还想找老道来求子嗣,倒不如趁早下山为好!”
何泰吃痛不已,忍不住发出惨叫。
她刚一说完,应守真瞳孔一缩,讶然失声道:
“何居士是被长史府的随从所伤,好在问题不大,回头吃粒丹药,就能好了。”
清娥元君见状,玉手一指,点在那何秀姑眉心之中:
“不必多礼。”
“老道还有要事要办。”
“放心吧,哪怕你师尊在此,也会让你收下。”
对于此女,清娥元君是满意极了。
她话一刚落,一旁老夫人忽地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好个刁民,敢与我顶起嘴来了?”
围观之人见状,赶紧四下散开,生怕也跟着殃及池鱼。
……
“有劳应道长了。”
但人家已有师承,她不好逼迫。
原来,这潘氏之所以与应道长在静室商谈,是因为求子要嗣这闺中之语,不足为外人道也。
“婆婆,儿媳知错了……”
“哦,这是为何?”
见状,清娥元君脸色微变。
听到他人夸赞,何秀姑把脸一抬,对应道长稽首道:
“应道长,她就是山脚下的那位老婆婆。”
正想着时,更吃惊的却在后面。
何秀姑不疑有他,抬头对应道长道。
……
“被人打了吗?”
“你师尊居哪方福地?”
老夫人摇了摇头,无奈道。
“老道拜见上仙!”
正想一口先咬一小半下来时,熟料那兜炁云母居然化作琼浆玉液般,流进了她的嘴里。
被这美妇奚落教训了一句。
只见,那何秀姑小脑袋一低,摇了摇头道:
屋外那几位侍卫闻言,立马一把将何泰给押住,反手一扣,锁了其手脚。
心道,这小女娃子看上去挺聪慧的,怎在大事上如此糊涂?
却是,清娥元君一下子现出了原貌。
那日,她算准与何秀姑有缘。
这何秀姑既是开元演法妙道星君的弟子,那也就是太上门徒了。
“竟是那洞箫广济天师?”
“稍后,老身会再添些五百两的香火钱。”
见何秀姑在犹豫,清娥元君笑了笑,劝道。
“好你个牛鼻子老道,敢这般与我说话,信不信我叫人拆了你这道观?”
她不由得望向了一旁的应道长,似乎在寻求他的帮助。
应道长就猝然张目,不可思议望向何秀姑。
“……”
言语之中,更是颇为嫌弃。
思虑间,清娥元君霞面一正,盯着何秀姑,暗忖道:
“秀姑,你与应道长一趟,你爹就不跟着去了。”
……
说着,就拉上何秀姑,众目睽睽之下,乘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