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吗?”
“就算只是一些小病。”
“就因为她的死,打败了我手术台上死亡率为零的神话。”
“说是要为他的妻子报仇。”
蔺温瑜问道:
“但那个女人是一个意外。”
“是趋于院长给的压力,但还有一些自己的私心。”
“牙疼,感冒,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毛病。”
“毕竟失败是成功之母。”
“你不知道那种感觉。”
“这便是我活着的意义了。”
“养父母没有孩子,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可是,李扶,他不做人。”
“要不是因为对他们的恨意,可能我早就死了。”
“才知道心脏的魅力。”
“我学了心脏科,我才知道心脏有多么脆弱。”
“遇到这样的情况,为什么不寻求警局的帮助呢?”蔺温瑜问道。
“但李扶,为什么要来闹呢?”
“我知道她就算上了手术台也可能救不活了,但还是给她做了手术。”
“我被他们堵在一个房间中,进行殴打。”
顿了顿,继续说道:
“进入医院后,做了几台手术,就有很多的人找上来了。”
“可是这值得吗?”柯涵问道。
“我不明白。”
“在自己的小诊所好好当一个医生不好吗?”
“呵。”
“我想着让他们发泄一番,或许就好了。”
“但母亲突然得了心脏病去世了。”
“为什么要杀他们?”
“不会随意做手术。”
“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没想过挣大钱,只是想活着,想活着找到那些人,然后报仇。”
“二十年前,有手机的人本就不多。”
“他们下手没有轻重,离哪里近,就打哪里。”
“小姑娘你还小,你不知道医生对我意味着什么。”
“几乎年年都是全校第一的成绩,每年都有奖学金拿。”
刚开始听说了这件事后,蔺温瑜就查过当年的报警记录,没有发现此人报案的记录。
“说实话,上了年纪的人看一下就知道应该吃什么药了。”
“那时,我满怀希望,为了自己,也为了不辜负父母的期望,在好好的学习。”
“就为了这件事而杀人吗?”
“那时,我感受到的就是一阵一阵的疼痛。”
“嗯,为了我的这条腿。”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站不起来。”
“每天待在一个小房间里,看着一些无关紧要的毛病。”
“哪有那个时间。”
“可是,最终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我用我的积蓄在复健医院做了两年的复健才慢慢的站起来。”
“这件事,你们应该也查到了吧。”
“更不要说那时李扶带着一群人。”
“两年后,回国开始工作。”
“至于输液,也是那些嫌医院太贵,或者是医院没有病床了,才跑到我的小诊所来。”
“为什么要将我的腿伤的这么严重呢?”
“可是手术室我是进不去了。”
“你不知道,我每次在进行手术之前,我是有多么的兴奋。”
“我只能离开医院了。”
“小诊所吗?”
“我是想从死神的手中抢回生命,而不是送给死神生命。”
“但你现在开着一个小诊所,你还是一个医生。”柯涵说道。
“我说过他妻子的病就算上了手术台也不好治了。”
“可是。”
“值得。”
“看吧,我还是很善良的,那时就没有想过要杀他们。”
“说来我还应该感谢他们。”
“我就立誓要学习心脏科。”
“一台手术,有时候需要站立一天一夜,我做不到了。”
“我本来以为我的生活就是这样了,学习,工作。”
“一种从死神手里抢人的感觉。”
“我尽力护着自己的手,护着自己的手臂,因为我知道做手术,手绝对不能受伤。”
柯涵看了看方学博眼中的色彩,能看出来对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的留恋了。
“可是他不听甚至闹到了院长那。”
“可就算如此,我也有我的职业操守。”
“最后,我还是给他妻子做了手术。”
“带着几个人来医院闹。”
“为了母亲,我转科学了心脏科,是我自愿的。”
“医院的保安是几个老人,怎么斗得过那些小混混。”
“呵呵,那就是一个笑话,手术前明明都说清楚了,他也同意了。”
“就算只是给百姓提供一个输液的场所,也是很好的事情。”
“让他们回去好好的养着。”
“你不知道,有心脏病的人是最容易死亡的。”
可能之前眼中还带着恨意,现在几人全都死在了他的手中,他也就释怀了。
“因为心脏科也属于医生,所以我也有好好的学习。”
“我只是能站起来,不能长时间站立了。”
方学博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只要受到一点刺激就会出现毛病。”
“我们医生有手机也不会随身携带。”
“但在手术前,我说清楚后果,李扶也签字了。”
审讯室内,蔺温瑜还在继续问着。
“我觉得我可以让她下来手术台。”
“但他还是闹起来了。”
“你知道,学医是我从小的梦想。”
“但我忘了做手术还需要用到退这个事情。”
“只要是有把握的手术,我都会去做。”
“我想要的是一种感觉。”
“所以就像李扶妻子那样的病人,我一般都不会同意做手术。”
“他们就送我出国学习。”
“我会仔细的分析每一个病人的病症。”
“大家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你用九条人命,祭奠了你失去的那条腿。”
方学博的语气刚开始十分的平稳,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心脏真的是一个脆弱的东西。”
“但没关系,我能接受失败。”
“不,不一样。”
“他们不让报警,有一个医生要报警被发现了,直接就将他的手机砸了。”
“一群莽夫,就那么闯进医院,将我的腿给伤了。”
“这种兴奋在学校的解剖课上,我是感觉不到的。”
但说到李扶,语气渐渐地带上了一丝的怨气。
“他们对我很好,我说我想学医,想要成为一个外科医生。”
“那时的大学生很吃香,更不用我这样出国的人了。”
“为什么?”
“坏了就不好修了。”
“那只是我的伪装而已。”
“明明之前都说了他妻子可能下不来手术台,他是同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