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正在等待。
“还能怎么办？”他耸耸肩，“当然是——将计就计。”
白璃轻轻点头。
白璃坐在不远处，银发垂落，神情冷淡。她时不时抬眼扫过席间几位妖族长老，眉头微蹙。
她回忆起刚才那几位长老的对话，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甚至隐隐透露出对“妖族未来”的不同看法。
她没有立刻揭穿对方，而是轻轻一笑：“那你觉得，这信……可信吗？”
“没错。”陆无尘把酒葫芦放下，目光微敛，“放出风声，说灵田失控了。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一定会坐不住。”
陆无尘坐在角落，酒葫芦搁在膝头，眼神却比以往认真几分。
议事厅后殿，白璃缓步而行，脚步轻得像猫。
白璃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向前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送信？”陆无尘挑眉，“信上写了什么？”
“那我们怎么办？”白璃问。
白璃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是啊。”执事轻笑，“信上说，只要九霄界一乱，妖族就能重掌大权。”
“我来引蛇出洞。”陆无尘嘴角微扬，“反正……我这人，最喜欢躺平看热闹了。”
“我这人虽然懒，但没你想的那么莽。”他笑了笑，语气却比平时认真了几分，“再说了，我现在可是……妖族的‘精神支柱’。”
宴会已过半，九霄界各大宗门的代表陆续抵达，表面上觥筹交错，实则个个眼神飘忽，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她抬头，看见一名身穿黑袍的妖族执事站在廊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这不重要。”他轻声道，“重要的是，他们想借机搞事。”
她转身离开，步伐依旧轻盈，却在拐角处停了下来。
白璃看着他，眉头微挑。
“我来稳住妖族内部。”
“这不是普通的妖力……更像是……某种魔道秘法残留的痕迹。”
“这酒，味道有点怪。”他低声嘀咕，把葫芦贴在耳边晃了晃，像是在听酒有没有变质。
烛光下，酒葫芦静静躺在他膝头，表面的光纹已经彻底归于平静，仿佛从未动过。
陆无尘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圣女大人，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我也睡不着。”那执事走近几步，压低声音，“听说，今晚有人要送一封信到妖族主殿。”
陆无尘靠在议事厅的柱子旁，手中酒葫芦晃荡着，里面的灵酒发出轻微的“咕噜”声。他眯着眼，像是在打盹，实则目光微动，暗中观察着厅内众人的一举一动。
“妖族内部也有人在策反。”白璃坐下，语气冷静，“今晚，有人要送信。”
白璃不动声色，指尖却已悄然凝聚灵力。
“呵。”陆无尘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懒洋洋的，仿佛什么都未察觉。
那执事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微变。
陆无尘抬头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不，是酒里……好像混了点别的东西。”
果然，在对方举杯的瞬间，一丝微弱却诡异的灵力波动从他袖中逸出，与魔道印记极为相似。
片刻后，她皱起眉头。
“你想让他们暴露？”
“你说得对。”
夜风穿过妖族主城的屋檐，带着一丝潮湿的泥土气息。灯火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
一个真正的觉醒者。
陆无尘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继续晃着酒葫芦。葫芦表面的光纹微微泛起，像是回应着什么。
她刚从妖族长老们的密谈中抽身，心中却隐隐不安。
“我睡不着。”她淡淡道，“你呢？”
“他们说的那句话……不像是临时起意。”
那长老笑容一僵，端起酒杯的手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饮了一口。
“回去吧，告诉你的主子，别太着急。”她低声说，“戏还没开场呢。”
“说九霄界一乱，妖族就能重掌大权。”白璃看着他，“你觉得，这是谁的手笔？”
白璃看着他，忽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你别乱来。”
“哦？送信？”
“信不信不重要。”执事目光微闪，“重要的是，有人愿意信。”
他知道，这场所谓的“联盟会议”，不过是暗流涌动的开始。
铃声轻响，一道微弱的波动从她体内扩散开来，悄然追踪着空气中残留的灵力痕迹。
白璃点了点头，像是若有所思。
她转身，正欲离开，却被一道声音拦住。
静室内，烛火摇曳。
“怎么，觉得今晚的酒不合口味？”一名宗门长老忽然开口，语气随意，却透着几分试探。
他悄悄将灵力注入葫芦，借助灵田空间中那株变异灵草的感知力，悄然追踪起那长老身上的灵力波动。
它不再沉睡。
“我也发现了。”陆无尘抬起酒葫芦，轻轻晃了晃，“刚才那几个宗门长老，身上都有点不对劲。”
“有动静。”她低声说。
她停下脚步，轻轻敲了敲腰间的玉铃。
白璃推门而入，带起一阵夜风。
白璃眼神一凝。
但陆无尘知道，那股力量，已经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