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的前锋已到云州城外!”
他很清楚,在攻城和救人之间,燕王一定是选择救人的。
埋在北岸的百坛雷火油轰然炸裂,冰河化作火墙。
“找两个机灵的死士,把这箭射进地宫通风口——要确保工匠们捡到。”
果不其然。
老工匠哆嗦着指向岩壁暗格。
孟春秋的战马惊嘶着后撤,他回头望向浓烟滚滚的后方,终于咬牙嘶吼。
“撤!全军撤回云州!”
……
关隘上,叶辰的指甲掐进掌心。
“王爷,那瘸腿老头发疯前喊了句‘大乾万胜’,蛮子的脸都绿了!”
地宫深处,青年工匠阿鲁偷偷抹亮火折子。
哪怕这些人当初是大武和大盛的人!
关宇纵马冲出雪丘,弯刀映着火光。
他一定会进攻云州城了!
箭杆上的字迹在墙上一晃而过,几个老匠人顿时瞪大眼。
但是他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来的这么快!
孟春秋一脚踹翻水缸,映着火光的面容扭曲如鬼。
一时间,整个冰面轰然塌陷,裹着雷火油的粮车坠入深渊,火舌顺着冰缝直窜北莽大营!
俘虏群中突然暴起个瘸腿老卒,他死死抱住孟春秋的马腿。
叶辰必然不会放过他!
云州城外,叶辰眯眼望着城头晃悠的麻绳:“黄岳,地宫弩机的破解图绘好了?”
“‘卯时三刻,齿轮左转三圈’?王爷这是要教蛮子跳大神啊!”
“聒噪!”
给其他年轻人活下去的机会!
叶辰的目光扫过关外蜿蜒的俘虏长队。
叶辰的眼珠转了转,立马有了思路。
没过多久。
“大、大帝饶命!”
想想当初他们是如何对待大乾的。
按照叶辰的嘱托在这里埋伏起来。
他还是小看了叶辰!
蛮族督军勒马嘶吼。
“好个叶辰……”
“找死!”
下一步,他就要正式开始进攻!
“现在想跑?晚了!”
“反装?”
蛮将的弯刀劈向少年脖颈。
如今想来,当真是后悔啊!
“每杀一人,老子就往冰河多倒十坛雷火油!看是你刀快,还是老子的火海先吞了你这匹夫!”
因为孟春秋已经推算过了。
“嗖!”
二十辆粮车吱呀呀碾过冰层时,暗处的黑甲兵猛地拽动铁索。
王龙搭着箭追问:“王爷,要不要追?”
“叮——!”
自从沧州成功守住之后,。
他一刻都没有闲着。
三日后。
“那弩机发射时会自爆啊!”
“自爆才好!等蛮子试弩时——轰!”
想到这里,孟春秋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抓起身旁的一个俘虏。
百里外,关宇的玄铁骑正伏在雪丘后。
“只要将榫头卡进第三道凹槽……”
“今晚值夜的蛮兵会换岗,咱们把第三弩机的卡榫反装……”
“一!”
王龙凑近细看箭杆小字,乐得直拍大腿。
他夺过蛮兵残刀,劈开射来的流矢,直到被火舌吞没。
孟春秋的残军退至南岸时,冰河已成炼狱。
“粮车着火了!”
凭你们这些杂碎也想吃我们中原人的粮食?
但是眼下他反而不慌了!
斥候滚鞍下马。
“撤!快撤!”
他可不是孟春秋,根本狠不下这个心来不管其他人!
而此番,反而是大乾的兵马来救自己!
眼底还是闪过了一抹为难之色。
“但若强攻,那些工匠必成肉泥。”
狼牙棒砸碎老卒天灵盖的瞬间,叶辰的令旗劈落:“放闸!”
既然眼下给北莽当狗,那还不如搏一搏!
情况急转直下。
探子激动得声音发颤。
叶辰望着河面浮冰间飘散的灰烬,突然轻笑。
蛮兵冲进地宫时撞翻了火把。
“是燕王的暗号!”
……
若是操作的不对,那他们可就没命了!
云州城外。
“将军,蛮子的粮车全过冰面了!”
叶辰果然来了!
“明日给孟春秋送坛烧酒——庆贺他的洗澡水够热。”
黄岳展开羊皮卷,指尖点着齿轮纹路。
这场大胜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他们哪里能想到,大盛和大武已经把他们放弃掉了。
叶辰望着火海中相互搀扶的俘虏,喉结滚动:“先救活人……死人,留给孟春秋自己收拾。”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
在这天杀的蛮族人手里还不如一死了之!
王龙拎着缴获的狼头旗回来复命。
如果蛮族人发现了他们动手脚的话,那恐怕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
“燕王!沉河!快沉——”
“报——!北莽后军押着三百俘虏,离风雪关只剩五里!”
攻守异型了!
他一刀劈断粮车辕木。
风雪关前,孟春秋的传令兵踉跄跪地:“大帝!沧洲粮道……粮道被大乾的恶鬼断了!”
“把抓的大乾工匠全吊上城墙!告诉叶辰,他敢放一箭,本王就割一根绳子!”
俘虏群中忽有个少年啐出血沫:“燕王殿下!沉河!快沉——”
孟春秋推算的没错!
“你剁啊!”
“今日修不好连环弩,就把你孙子塞进齿轮喂机关!”
“噗!”
眼下他如果动手,难免会殃及池鱼!
刚才他还有些投鼠忌器。
但是做起事情来却这么绝情。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孟春秋看起来人畜无害。
“你以为烧了粮道就能赢?本王现在就把这些两脚羊剁碎了犒军!”
他立马吩咐下去。
竟然要求他们用半天的时间,把之前大盛和大武留下的连环怒全部修好!
他扯过个断臂老兵,匕首抵住喉管:“叶辰!本王数到三,不开城门就血祭沧洲!”
瘸腿的张铁匠压低声音。
“王龙,你带人盯着左翼冰沟。关宇该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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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的吼声震得箭楼积雪簌簌而落。
他搭着第二支箭冷笑:“孟春秋,你猜关宇此刻在烧哪座粮仓?”
关宇舔了舔冻裂的嘴唇:“等押车的龟孙走到冰缝上头,给老子掀了他们的王八壳!”
这些蛮子,可是把他们当作两脚兽的!
“记下那人名讳,抚恤金翻三倍。”
今日你们必死!
冰河对岸,孟春秋的金甲映着俘虏们惨白的脸。
铁锤砸在青铜机括上的脆响在地宫回荡,孟春秋的弯刀抵在老工匠喉头。
“绘是绘好了……”
叶辰的穿云箭贯穿蛮将手腕,刀锋堪堪擦过少年耳际。
阿鲁捂住他的嘴,眼底闪着狠光。
孟春秋眼睛眯成一条缝。
“报——!”
学徒柱子差点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