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由他寻找。
他们并未因此掉以轻心，可突然出现在脚下的空洞依然让人猝不及防。
定定看着降谷零，酒井野低下头，几秒，他又再次抬头，环顾四周。
扰人但对他们来说并不致命。
灭顶的痛楚比不上看不见降谷零的迷茫。
“你是怎么发现的？”
更没有象征温暖的那头金发为他指引方向。
他偏了下头，眼底酝酿着令人慌乱的戾气。
即便查阅过一叠又一叠有关酒井野的资料，乌丸莲耶还是有一瞬间的沉默。
更像是恶作剧而不是保护某个组织首领的防御系统。
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零不可能对他笑，只会警惕他。
降谷零没有躲，只是睁着紫灰色的双瞳静静看着酒井野。
“我想好好拜访您。”
酒井野摸索着爬起身，全身传来的疼痛让他一时难以判断究竟是哪里受了伤。
酒井野收回手。
通讯器中寂静无声，显然在这片黑暗中没有一点信号。
而他也只能将诱饵般的亮色当作是唯一的目标。
即便那象征着地狱。
只是人物中心变成了某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角色。
乌丸莲耶看向另一块屏幕。
简易温馨的白色房间，仿佛独立于黑暗之中的伊甸园。
中间是一道可有可无的黑色人影。
现在面对讨厌的人，他更不想说话。
握紧松动的机械臂，酒井野咬牙用力卡住机械臂与断臂的接口。
儿时多次睁开眼睛，他的眼前都是一片黑暗，身上流出的血液更是黑污污一片。
地下甬道不知道有多长，酒井野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更准确的说是那个首领常用的电子声效。
很长一段时间，酒井野都把黑色当作是生活的全部色彩。
零不会来找他。
不知道多久前，在他们走入通往下方的楼梯后，他们碰到各式各样奇怪的机关。
是组织首领的声音。
但手脚都还能用。
连刻进灵魂的珍宝都无法察觉真伪的傻子。
他学不会语言伪装，只会干巴巴地开口问道，“乌鸦老头，你在哪里。”
毕竟就连公认鲜红的色彩在他眼里也是黑色的。
失去原有的超人般的能力，可他的杀人技巧足够他应付几名组织成员。
不走心的掌声突兀响起，酒井野循声望去。
他只知道他看到了光亮。
他喘息几息，缓缓向前走去。
黑色。
两个陷阱临近，偏偏此时他们并不在一起。
“酒井。”
“啪啪啪。”
而且他也没有他人想象中那般脆弱。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否则会显得他落入下风。
那同样是一处世外桃源般的白色房间。
就像现在，他不知道他在哪里，只知道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没有降谷零的气息。
掉下的瞬间，酒井野本能推开降谷零，却不曾想看到他掉落进另一个空洞。
可不是。
金发青年滑倒在血泊中，脖颈角度诡异的扭曲着，面目狰狞，已经失去呼吸。
“乌丸先生，能否请你告诉我你的所在地。”
就好像只要他遗忘一切，就能与降谷零在这里相伴永世。
酒井野笑了，他还是学不会正常微笑，却依然努力扯起嘴角。
略过原定的语言拉扯。
他温柔地笑过，但永远会带着让人难以揣测的情绪。
下一秒，艳红色的血滴绽放于白色瓷砖之上。
酒井野不想回答，他本就不擅长说太多话。
“你不是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觉得他是个傻子。
摆放在白色墙体中央的电子屏幕亮起。
零从来不会对他露出那样的笑容。
零比他更聪明。
他没有彻底报废。
金发青年站在“酒井野”的尸体旁，抬头勾唇，笑得明媚温柔。
血顺着纹路缓缓流下。
踏入光明之中，他看到了降谷零。
这个少年蠢得像个聪明人。
不过酒井野还记得他们会来这里的目的。
一身狼狈的金发青年朝他笑得温柔，无垢。
何况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明显的事，这个人还要询问。
没有任何特征，只是一道有着人形轮廓的黑影。
酒井野伸出手，像是想要确认眼前的人是否是真实的一般温柔地触碰着他的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