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是山巅，但透过山门往里看去，一条蜿蜒小路曲折而上，直通天际。
我可不想所托非人。”
快如闪电的出手，让他来不及反应，只能任其拿捏。
“前辈，我名韩宇，乃是西桐镇竹林村人氏。那日刘宁天带人杀入西桐镇张家时，我就在当场......”
难道自己还有其他选择？
“这就是那位前辈所设的神识封禁？”
我之所以这缕残魂还未散去，就养在其中。”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这让韩宇错愕不已。
韩宇将之前的事简单道出。
想夺回天海门的阵法秘籍，竟然伙同那妖兽来骗我？”
对方听闻此话，神色剧变，左手成爪，一把抓住了韩宇的咽喉。
对方虽然只是残留的神识，但论强度却高出他许多。
顺带找人了却今生留下的大因果，免得祸及来生。
“贾一前辈，李清已经被我师尊救了，借千年青莲重塑了肉身......”
“小友，倘若如此为难。我现在就放你离去。”
韩宇知道，这是此地的主人，那位前岛主残留的神识找来了。
“原来是你。那一战，老夫在暗处从头看到尾。你表现得着实惊艳。”
“我已身死，名号什么的......已不重要。”
天海门？
“前辈，可是渡劫前去过西桐镇，救走过一名叫做刘宁天的邪修？”
看着山门周遭的无数仙鹤飞过，他在心中感叹。
“咳什么咳。这是神识，不是肉身。”
他伸手触摸那道涟漪，下一霎一道激荡心神的感应生出。
“前辈有礼了！”
他目光坚定地看向对方，似心中确定了某事般，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试探。
忽然，他耳边传来话语声。
“说，你是不是韦清派来的？
神识所化空间往往都是施法之人心中所想所念形成，映照着其内心。
“小友，天海门是否很美?”
韩宇双手发力，想要掰开对方卡在自己脖子上的五指。
老者笑着点了点头：“你倒是谨慎！
如此看来，刘宁天突然出现在青葫镇，袭杀了许多百姓，包括李清，也是被贾一带到了附近所致。
这让韩宇觉得贾一应该并非不讲道理，以力压人之流。
听后，这因果你接与不接，我都不会为难！”
他并非第一次进入神识所化的世界中。
“哎，前辈，你有所不知......”
其后，对方只是恳求自己参加试炼，并未强逼。
话音落，老者竟失声悲恸。
其上刻着‘天海门’三个闪烁着蓝光的大字。
他皱眉思绪，久久未回话。
老者疑惑的目光逐渐收敛，五指收回，同时满含歉意地望来。
眼前这位前辈原来是被心障所阻，想必这也是他渡劫失败的原因之一。
“你怎么知道？”
初见李清时，就进入过对方的神识空间，破败中孕育着新生的希望。
老者不满地看来，五指再度发力。
想想，与我倒是有些缘分。小友放心，试炼并不难。只需你带我走入那道山门即可。”
“给你一次辩解的机会。若是有假，你就永远留在此处吧。
“都怪我啊。想不到一念之差，一己之私，竟铸成了如此大错，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老者点头回应：“刘宁天可好，是否向善而生？”
闻言，老者五指一软，心神剧颤。
当韩宇抬头看去时，对方的容颜也随即落入他的眼中。
韩宇这才反应过来，这神识和肉身的联系，如今的他还无法完全掌握。
而眼前所见雄伟浩大，气势磅礴，正气凌然。
听后，贾一长舒了口气。
看起来丝毫不像一个叛宗之人设下的。
“哎，罢了！
老者长叹了口气，语气无奈。
闻言，韩宇豁然开朗。
对于外面那名天海门弟子口中所指的叛宗之人，他更是不信。
韩宇在心中苦笑。
韩宇知道自己并未猜错，对方就是那个救走刘宁天的贾一。
本是平平无奇的枯槁老人形象，但却让他感觉似曾相识。
若这宗门真是此等景象，那肯定算得上是一方大宗了。
“不过小友既然来此，想必已经知道我的夙愿。既然你愿意接下，待我试练一番后，就会告知。”
听到贾一的话，韩宇心中有所震动。
他急忙转身抱拳行礼。
但毫无作用。
“哎，我这一辈子啊。总想着少沾因果，结果因果却越来越多。
“试炼？海生前辈可没有说过还有什么试炼？”
除非有神识强大的中阶修士前来，否则就算你出去了，我保证也会变成个傻子。”
话语间，韩宇周身五色流光浮现。
小子，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吗？
直到老者开口询问，韩宇才回转心神。
“贾一前辈？”
他又将后续有关李清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韩宇依旧下意识地揉了揉脖颈，抱拳回应：“前辈可是在青葫镇地界放下了刘宁天。独自来了海上闭关？”
“此地乃是神识所化，比拼的是神识力量。对方神识之力高我太多，断不能硬抗。”
“噢？海生？你是指外面那只妖兽吧。他看着我来此，也看着我渡劫失败而陨落。
老者见状有些诧异，掐住他脖颈的双手松开了些。
若是试炼太难，这机缘不要也罢。
感觉脖颈处渐松，韩宇下意识地咳嗽起来。
听闻此言，韩宇更是诧异，脱口问道：“就进入那道山门就行了？”
韩宇只觉眼前一黑，再次睁眼后，他已经来到了另一处。
老者突然收起泪目，转头看来。
但这叹气声却让韩宇心中更为熟悉。
小友，那名叫做李清的人，还请带我赔罪。我所留之物里有一样养魂之物，可助其修养神魂。
如今对方只想了却心中执念，驾鹤西去，重归轮回。
若是小友不愿，也可。但需让我查一下神识空间，见见你的本心。
死后都还心心念念想着重新踏入宗门之人，怎可能会叛宗？
见对方点头，他念头一转，又追问道：“不会这么轻松吧。前辈修为高我许多，为何进不得？”
事实上，当他进入此处后，见到那巍峨景象，便觉得留下此神识空间的人并非心肠歹毒之人。
此刻他站在一处山峰上，远处的山巅有道巍峨山门伫立其间。
感到韩宇的惊讶，老者悠悠来到崖边，捋着胡须看向远处山门。
人的神识空间乃至神识幻术多为内心映照所成。此乃我心中执念所化，你明白了吗？”
如今想来，我渡劫不成，也是理所应当了。
他在心中快速思忖，并放开了挣扎的双手，一副不再反抗的模样。
老者此话似乎并非对他所言，其看向山门的目光中泛着金光点点，似泪花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