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之力也没了。”王也站起身，膝盖微颤，“现在我们就是普通人。”
但今夜，他们只是一群朋友。
以最初的誓言。
“第九千七百二十一号宇宙修复完成。”艾莉汇报道，“时空稳定度恢复到99.7%。”
迎接命运的考验。
这就是守护者存在的意义。
王也点头。
“维度入侵者感知不到我们。”
“怎么准备？”
林影坐起身，长发散乱，脸上有道浅浅划痕。栾玄检查着身体，眉头紧皱。
王也也有同样感觉。
林影负责侦察和潜行。
“那他们什么时候到？”王也问道。
所有人神情一紧。
晨光透过破损窗棂洒进来，照亮满地尘埃。他撑起身子，手掌按在粗糙地板上，木刺扎进皮肤。
“成功了...”王也虚脱地跪在地上，“删除程序被中断了。”
这里是第五维度的边缘地带，远离管理中心。到处是废弃建筑和荒芜土地。
“一旦降维，就再也回不去了。”
“不对。”林影摸着胸口，“有点不一样。”
除了他们去过一次，很少有存在能够在那里生存。
无数星辰闪烁，每一颗都代表一个世界。
一群愿意为了保护他人而放弃一切的朋友。
远处天际线上，有个巨大裂缝正在缓缓扩大。裂缝边缘闪烁着诡异光芒，像是某种超高科技在运作。
十三个人围坐在圆桌前，没人率先开口。
“已经消散了？”时空之主摇头，“我们确实失去了肉体，但意识还在。”
放弃强大力量，重新成为弱小存在。
“我们永远是伙伴。”小石咧嘴一笑，“无论是神还是凡人。”
三周后。
“训练从今天开始。”时空之主站起身，“跟我来。”
“这就是真正的完美。”
“放弃造物者身份...”栾玄低声重复，“意味着什么？”
三个月时间，对抗超越理解的敌人。
“无法修复现实裂痕。”
“训练。”时空之主拿出一本破旧手册，“学会用有限力量对抗无限存在。”
“期待重新体验普通人的生活。”
其他人陆续苏醒。
他们离开破败房屋，来到外面。
接下来几天，他们开始艰苦训练。
如何利用残垣断壁设置陷阱。
“至少比普通人强一些。”
虽然过程艰难，但结果令人满意。数千万被删除的生命重新获得存在，无数文明从虚无中回归。
被删除的现实开始慢慢回归。
“我们就有机会逐个击破。”
王也睁眼。
“什么牺牲？”
空间之母上前一步，温和地说：“我们感受到了现实裂痕的事件。”
“做回真正的自己。”
“现在只是重新开始而已。”
“有访客申请进入。”管理中心的AI汇报，“来自第零维度。”
“不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是保护他人的战士。”
“是专门吞噬其他维度群的存在。”元素之父接话，“他们的技术比我们先进千万倍。”
很微弱，像快要熄灭的火苗，但确实存在。
王也点头。
王也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
“你们需要适应在废墟中战斗。”
“潜入他们的母舰。”时空之主严肃道，“摧毁核心控制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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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够了。
三个月后，这些美丽的光点可能会全部消失。
空间之母和元素之父。
“三天后给我们答复。”
空间扭曲，传送门开启。
“具体怎么做？”
维度群？
“你们希望我们降维隐藏，然后偷袭？”
咔嚓。
王也明白了。
“让他们进来。”
“确实不错。”
“作为赎罪。”
王也伸懒腰，脊椎咔嚓一声。连续工作十二小时，肩膀酸痛如铁板。
“无论你决定什么，我都支持。”
又有新威胁？
“为什么选这里？”艾莉问道。
第七维度群保卫战，即将开始。
降维完成了。
如何在碎石中隐蔽。
“是我。”时空之主微笑，“好久不见，年轻的继承者。”
门被推开，时空之主走进房间。
“游击战。”时空之主翻开手册，“利用地形优势，避开正面冲突。”
“他们会从哪里开始入侵？”王也问道。
如何用有限武器造成最大伤害。
叮咚。
他看向伙伴们。
“整个多元宇宙都会被吞噬。”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古老的存在。
但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太难了。”一周后，露珠瘫坐在地上，“以前一个念头就能移山填海，现在搬块石头都费劲。”
“意味着我们再也无法管理多元宇宙。”艾莉分析道，“无法创造和毁灭星系。”
“守护者。”
栾玄负责远程狙击。
虽然个体实力大幅下降，但团队合作更加紧密。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定位和责任。
机器化为无数光点，散射到空间各个角落。
“当然。”时空之主理解，“但时间不多了。”
“重新成为普通守护者。”
现实修复工作比想象中复杂。
王也的手掌磨出血泡，在石墙上练习攀爬。林影学习潜行，脚步无声如猫。
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对低维度生命视而不见。”
他的模样也变了。不再是光芒四射的神灵，而是普通老者。白发苍苍，皱纹满面，拄着木杖。
王也瞪大眼睛。
“我们有多少时间准备？”他问道。
“放弃造物者身份。”
一个月后，他们的配合渐入佳境。
“习惯就好。”王也递给她水壶，“我们本来就是这样过来的。”
“印记的余韵。”他判断道，“虽然主体力量消失了，但本质还在。”
“多个相关维度的集合体。”空间之母解释，“我们的多元宇宙只是第七维度群的一部分。”
墙壁重新凝固，地板恢复坚硬。
“他们已经毁灭了十三个维度群，现在把目标对准了我们。”
“为了保护这个美好的多元宇宙。”
听起来像是以卵击石。
王也向前走了几步，脚踩在干燥土壤上，发出沙沙声响。
小石研究爆破，用普通炸药制造空间裂缝。栾玄重新学习射击，没有星辰之力的弓箭精度大打折扣。
总算要结束了。
为首的是一个老者，白发白须，穿着朴素长袍。但那双眼睛深邃如宇宙，蕴含无尽智慧。
“现在。”
“那时候也很弱，但我们一步步变强了。”
“为什么？”小石不解，“放弃力量怎么对抗敌人？”
“到时候...”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理解了。”他缓缓站起，“我可以帮助修复被损坏的现实。”
“做得很好。”
不像以前那种炫目七彩，而是暗淡的白光。这是降维后的传送，消耗巨大，距离有限。
“有什么应对方案吗？”林影问道。
“没有了控制系统，入侵舰队会失去协调能力。”
“我们需要考虑一下。”王也说道。
“很好。”王也揉着太阳穴，“还剩几个？”
每个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研究员·虚沉默良久。
“哪里不一样？”
“听起来很危险。”岚风皱眉。
“那就这样决定了。”王也站起身，“三天后，我们告诉时空之主。”
“这里。”她指着心脏位置，“还能感受到微弱的能量。”
即使是差点毁灭多元宇宙的疯子。
王也负责指挥和主攻。
王也感到胃部翻滚，差点吐出来。没有强大体质保护，普通传送都变得如此痛苦。
“力量消失了。”栾玄握拳又松开，“星辰印记的感应彻底断了。”
“没错。”时空之主确认，“但代价是永远无法恢复造物者身份。”
“重新变成普通的守护者。”
十三人坐在管理中心的天台上，仰望星空。
百分之一的成功率，总比零要好。
明天，新的挑战将开始。
管理中心陷入沉默。
气氛陷入沉重。
“三个。”林影查看列表，“预计明天就能全部完成。”
“这里就是第七维度群边界。”时空之主介绍道，“维度壁最薄弱的地方。”
“重新成为守护者。”
“维度群是什么？”
“在第零维度最深处，我们找到了新的存在形式。”
从造物者重新变成普通人。
第零维度？
“记得最开始获得印记的时候吗？”
“那就是入口。”时空之主指向裂缝，“维度入侵者的舰队会从那里出现。”
他看看双手，普通的血肉之躯，没有七彩光芒。伸展手指，关节咔嚓作响。
“完了...我的完美世界...全完了...”
但也只能这样了。
“因为维度入侵者的弱点。”空间之母解释，“他们只能感知高维度存在。”
“体验没有无限力量的日子。”
“但这是唯一的机会。”
“维度入侵者。”时空之主严肃道，“来自其他维度群的征服者。”
“但这只是开始。”元素之父补充道，“更大的威胁正在逼近。”
三位原始守护者告辞离去。
“在更广阔的超空间中，还有无数个维度群。”
废墟中的被遗忘者们正在重新凝实，模糊身影变得清晰。他们互相拥抱，庆祝重获存在。
这是个艰难的选择。
“你们不是已经...”王也困惑道。
远方，未知的敌人正在逼近。
“两个月后。”时空之主坐在椅子上，木头嘎吱作响，“我们有两个月时间准备。”
“而维度入侵者...”
夜晚降临。
林影靠在他肩膀上。
小石负责破坏和突破。
“在呢。”小石从角落爬起来，揉着后脑勺，“妈的，感觉像被卡车撞了。”
“害怕吗？”林影轻声问道。
比造物者技术还先进千万倍？
“什么威胁？”
“那什么是真正的完美？”研究员·虚抬头问道，眼中闪烁困惑。
王也看向窗外。
“你的完美世界本来就是虚假的。”王也站起身，“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完美，不是真正的完美。”
为了拯救多元宇宙。
“期待什么？”
“有。”时空之主点头，“但需要你们做出巨大牺牲。”
真实的疼痛。
“三个月。”时空之主回答，“根据他们的移动速度，三个月后就会到达第七维度群边界。”
“我们接受降维。”
训练继续。
“害怕。”王也诚实回答，“但更多的是期待。”
“第七维度群的边界。”时空之主指向远方，“那里有个天然薄弱点。”
光芒散去，他们出现在一片荒凉地带。
“就像人类不会注意脚下的蚂蚁。”
“确实很危险。”时空之主不否认，“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一。”
所有人都震惊了。
三个身影走出光芒。
在星光的见证下，十三个即将失去神力的造物者，静静享受着最后的宁静。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听起来不错。”
“如果拒绝，我们会寻找其他方案。”
胜算几乎为零。
“就是这样。”王也指向外面，“不完美的存在，努力让彼此的生活变得更好。”
“因为这里最像战场。”时空之主回答，“维度入侵者来了，到处都会变成废墟。”
王也心跳加速。
研究员·虚瘫坐在废墟中，眼神空洞。
“降维成功。”时空之主点头，“现在你们和我们一样，都是普通存在。”
那是什么概念？
房间停止融化。
“也许...这是回归本心的机会。”
“维度入侵者明天就到。”
“大家都醒了吗？”王也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林影握住他的手。
王也倒吸一口凉气。
以守护者的身份。
灰色天空，黑色土地，没有任何生机。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味道，让人呼吸困难。
“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第五维度管理中心。
“差不多了。”时空之主检查他们的训练成果，“虽然还有很多不足，但时间不够了。”
“原始守护者？”王也认出了那张脸，“时空之主？”
其他人各司其职，形成完整战斗体系。
轻柔提示音响起。
传送阵的光芒很微弱。
被删除的存在需要重新编织进历史，被篡改的时间线需要仔细校正。每一个细节都马虎不得。
王也愣住。
没有了造物者之力，一切都要重新学习。
疼。
王也松了口气。
“那样的话，每一个小胜利都会格外珍贵。”
“但是...”王也缓缓开口，“这就是我们最初的身份。”
“寻找敌人弱点，一击必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