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曦瑜心碎加价:“加上过路费,最多翻一倍。”
“齐头一两,不成就算。”
这单不算亏。
答案已经在潜意识里画叉了。
凤曦瑜再度为钱发愁,甚至想向天许愿。
还好,给她扒外衣的人没有扯她项链。
葱白尾指挑起压在锁灵链下的红绳。
是拉车的啊?
就是过接头路要给过路费。
拉车郎却是热情招呼,“公子去哪?县内三百文兜底啊!”
就是她现在这副这一推就倒的身体,还寡不敌众……难道真的要认命吗?
刚缓下来的身体就疲乏的不行,稍微动一下都能直冒冷汗。
晚安,玛卡巴卡!
拉车郎们的醉意好似被吹散了些。
拉车郎一听是个大单,抬头看看这压顶的乌云。
脸上故作为难,“送你去问题自然不大,就是这回程路远。
说罢,拉车郎拖过他那简陋老旧的骡车,勾起还算干净的轿帘。
凤曦瑜稍稍松了口气,手不自觉绕开帷帽,抚上锁骨。
反正暴君新政,正当防卫不入刑!
只有她的“好父亲”是关心她翅膀硬不硬。
就靠自己现在这副迷药后劲还强劲,站都站不稳的身体。
似有大能在渡升仙的雷劫。
天边紫电一晃。
但就凭这身段,就可断定为天品。
夜风更盛。
摊开手板。
骡车轱辘在逐渐湿滑的路面划过两道一路朝北的水痕。
挺想死的,但要死的应该另有其人。
真是花会谢,她也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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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以为是偿命的!
闷雷一下接一下轰隆。
天上的紫光愈发明朗。
也从一开始的探究,很快便变成了对“肥肉”的势在必得。
拉车郎咬咬后槽牙,他和接头路的人熟,还能再拿点回扣。
盏茶时间。
看向凤曦瑜的眼神。
身体即倒。
昏迷中的凤曦瑜额间有赤红凤首一闪。
“再翻一倍还差不多!”
大庭广众之下。
真是……直卡她七寸。
凤曦瑜是心疼银子,但更心疼小命。
在桐县混口饭吃实在不易。
闯过这个接头路,桐县便拦不住她了!
青年纤腰长腿,虽没太暴露,甚至脸都被挡的结实。
偏偏拉车郎一听这话,立马嫌弃得不行。
眼底浮现恨色。
凤曦瑜知道这是价钱问题了。
凤曦瑜下意识扯紧了腕上的锁灵链。
她能在明日登“桐县通缉报”前,逃出这狼窟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他们敢用强的,她就用锁链绞了他们!
六百文啊!
扶着身旁的石墙。
怪让人遐想的。
就是……这大晚上的,只着一套素白里衣就上街乱晃。
凤曦瑜浑身发烫。
衣襟被汗水浸湿。
再看来人,凤曦瑜已经全身绷紧。
最好别让她有机会来日方长,不然欠她的公道,哼!
映亮了天地。
脚仿佛是踩在了棉花之上。
心里小小揪紧。
砸下狠话,凤曦瑜用尽全力往外走去两米。
信女一生纯善,快来位财神爷爱护爱护她吧!
人影齐齐起身。
拉车郎们已经在招手吆喝。
她没这个命耗了。
现在……双手死命攀着,喉口涌上腥味,榨尽最后一丝体力,凤曦瑜这才摔进骡车里。
黑色帷帽在低压的夜风中越来越摇摆不定。
这个接头路就是一排卡在城墙上,和城墙并列一行的民居。
压着喉咙,凤曦瑜指指北方。
谁能想到,好好一个凤家嫡子,穷到要把一两银子挂脖子上才能安心。
凤曦瑜心猛地一沉,再耽搁定生变故。
所有人都是关心她飞的高不高。
车马凉亭里新满上的花生米被冷落下来。
“接头路走不走?”
呼吸更加急促。
黑市入口处。
“六百文?那我不是白干?不行不行!”
从桐县到中州,除了官道,还有商贩们夜间常走的“接头路。
“公子看这天气,老夫明日不想染风寒,今晚就只能在县北破庙将就一晚了。”
抬眸,视线撞上十余米开外的车马凉亭,和头绑灰色布巾的人影。
其中,最先离席的大高个还在大摇大摆地,朝自己方向逼近。
都够换三百个馒头或者一百个肉包了,凤曦瑜相当肉疼。
这里可不是黑客栈。
雷劫噼啪而下,将黑市上空映地亮如白昼。
从黑客栈到凤府,算上来回也不过个把时辰。
嘴里苦涩不已,害,以前不爱吃苦瓜,现在倒是想吃了,那玩意比她命还甜一点!
黑市的另一个出入口降下金丹境的骇人威压。
脚步也才轻挪。
“唉,看公子你也是得罪黑市的大人物了。”
生意能多做一单是一单。
凤曦瑜看着这离地不足一米的高度。
像往日她一脚就上去了。
拉车郎想再拖长战线议价。
也不知道她这好攒歹攒才存下来的一两银子够不够。
凤曦瑜往外退退,要再考虑考虑。
对此,马车上的两人一无所知。
“老夫就当做回好人,一两银子,先交钱再坐车啊!”
是县衙的人吗?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的“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