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也跟着打趣，端着酒杯搭上陆白的肩膀，“那你呢？打算什么时候？我和阿晏都可以给你传授传授经验。”
直到黎欢转过身，才顺着光看清了眼前的所有。
“但是我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可能是见到你的第一面？可能是听说你应酬时喝醉的时候？可能是一起大冒险的时候？也可能是抱着你去医院的时候……”
江晏抵在她的后脖颈处，声音暗哑，“我爱你。”
江晏看着黎欢微红的耳垂，不禁有点好奇，凑过去，“林湘刚刚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脸红了？”
黎欢的手还被江晏攥着，此时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掌心变得炙热无比。
“那我陪你好好看看。”
黎欢抹了抹唇角的口红，脸颊微烫，看着江老爷子，“爷爷。”
其实在刚刚看见江晏那一瞬间，她就想哭了，但是想着自己刚刚精心化过妆，江晏可能都没有看到，就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黎欢静静听着，压抑着眼角的泪意。
江晏不悦地看他一眼，“不是喜酒，喜酒到时候会请你们喝的。”
江晏单膝跪地，脸上是熟悉的笑，他的掌心放着一枚戒指，上面是两颗互相交错却又紧紧相扣的爱心，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耀眼。
黎欢回过神，看向身旁的人，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黎欢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抿着唇笑，眼底蜜意难匿。
陆白还在狡辩，台上的两人才松开了彼此，齐齐往下面走。
陆白吩咐后面的人端上来几杯酒，“来，我们一起干一杯吧！就当是提前喝他们两人的喜酒了。”
黎欢抿紧了唇，虽然她已经猜过这个结果，但是真正在自己面前上演，还是会很无措。
远处，就在她刚刚站着的那个位置上，头顶悬浮着一行英文字母——MARRY ME。
她接过花，忍不住莞尔笑起，“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就这样，头顶终于响起江晏清冽的声音。
台下正中央的位置上，坐着江老爷子，正眯着眼朝她笑，还抬手挥了挥。
不知过了多久，陆白才忍不住站起身，“你们俩差不多行了，忘了下面还坐着人呢？”
“好，看见你们俩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但此时，她头一次看见江晏如此认真的神色，却有点情难自已，眼角微微泛了红。
江晏跟上去，“你还上去做什么？都已经把我骗到手了，不赶紧领回家？”
“你就要跟我说这个？”
听见台下的喧闹声，她顺势朝下面扫了一眼，不禁睁大了眼睛。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当然愿意。”
“没有，你看错了。”
他们将江老爷子送出夜未央，贺川宋舒也找借口离开了，偌大的门口只剩他们四个人。
黎欢捧起他的脸，“我也爱你。”
江老爷子拿起拐杖在他腿上轻轻戳了戳，“你个臭小子，急这一时半会的？”
黎欢一眼就认出那个背影，是江晏。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黎欢都可以清晰地听见江晏胸前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声。
黎欢摇摇头，看了眼头顶的灯，想将眼泪憋回去，“我也没有等很久。”
“怎么？没有想过这一天？”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但更清晰的，是江晏身上的松木气息。
“当然不是。”
那些相处的片段，都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地从眼前闪过，最后定格为一秒。
“黎欢，你愿意嫁给我吗？”
也是在刚刚看见那只玩偶的时候，她就猜到了这一切。
“虽然我们已经结婚了，但是我还是觉得欠你太多，想一点一点都给你补上，希望你没有等很久。”
但还没来得及问，整个人就被揽进怀里。
江晏没有回答，径直拉着她的手往尽头走。
台下虽然还有人，但此刻周围出奇的安静。
“大家？”
两人隔着相视，江晏手里还捧着一束花，见她好像有点懵，只好迈着大步朝她走来。
随着他的声音，黎欢的记忆回笼，好像一段一段的倒回到了刚和江晏认识的时候。
林湘也没想当电灯泡，本着功成身退的原则，趴在黎欢耳边说了句话，才拉着陆白离开了。
黎欢移开目光，故作淡定地朝电梯走。
然后就主动吻了上去，两人在花海中紧紧相拥。
几人都围上来，瞬间变得喧闹起来。
江晏的手还覆在黎欢腰际，“那是当然，不然怎么对得起您当初那么撮合我们？”
江晏这才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却说了句毫不相关的话，“你今天很美。”
陆白悄悄拉起林湘的手，“我们也撤呗，今天帮他们忙了一天，是不是也累了？”
“我怎么骗你了？你骗我还差不多，我上去再好好欣赏一番，刚刚太紧张了都没怎么看……”
“我记得你先问过我，我是不是喜欢你。可当时我有点好面，一口就否认了。后来每次想起，我都很后悔给你的那个答案。”
就像两人——阴差阳错，但又相依相偎。
周围还坐着陆白、林湘、贺川、宋舒，再往后还有很多看不清的人影，应该是夜未央的工作人员。
陆白赶紧将酒杯塞到他嘴里，还心虚地看了林湘一眼。
江晏低头笑了笑，重新看向她，嗓音磁性又温和，微微发颤，娓娓道来。
江晏忍不住笑，在她头顶揉了把，牵起她的手，低声在耳边嘱咐，“大家还看着呢，给我个面子。”
指尖上触感冰凉，随即戒指就被紧紧套在骨节上，她抬手看了看，心头闪过几分疑惑。
几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了许久，江老爷子才站起身，“行了，你们年轻人玩吧，我就先回去睡觉了，熬不动了。”
黎欢迟钝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和江晏正站在一块圆形的台子上，周围摆满了鲜花，清一色的蓝白色系，上面还缀着不少装饰物，还在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她想走过去，但脚下却迈不开步子，看着有点手足无措。
林湘正在和黎欢诉说这些天憋得有多辛苦，根本没顾得上这边，
“你个大嘴巴小点声，别被林湘听到，到时候就没有惊喜了。”
“江爷爷，我这不是让他们早点回去洞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