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立万来到明代万历年间,遇到见两个贵人。皇帝朱翊钧对他欣赏有加,首辅张居正对他高看一眼,文立万自此在万历朝,长袖善舞,游刃有余做他想做的事。万历朝每件大事,都留下了文立万的影子,但正史、野史却鲜有记载,这是为什么?@@@@@@@@三点提醒:1、本书有赖结合您生活体验,才能看出热闹。2、本书乃架空小说,谨供娱乐放松,别较真。?3、看出热闹的书友,请留言,說不定会续写。
第1章 第1—2章 来到明代的日子
夕阳西下,暮色苍茫之际。
文立万席地而坐,倚靠在城门边一棵老榆树上呼呼酣睡。
一队换岗士兵的雄壮号令声将他吵醒,睁开惺忪睡眼时,四周陌生的环境令他目瞪口呆。
这是在哪里?
眼前景物十分生疏,却又似曾相识,一切恍若梦境。
紫禁城巍然屹立,刚刚换岗的明代军士,持械守卫在城门两侧,个个精神抖擞,英悍之色跃然脸上。
身边不远处,几个身着明代服装的男子围在一起,面带神秘,低声聊着什么。
文立万浑身一激灵,低头打量自己的穿着,也是一袭明代服饰,与那几个聊天人穿着打扮完全一样。
怎么会来到古装剧的拍摄现场?
文立万一跃而起,站起身来,仔细辨识眼前的一切。
没有摄像机,没有灯光设备,没有任何道具,更看不见喜欢留大胡子或者长头发的导演之类。
远近走动的人们,无一不穿着明代服饰,满眼看不见一个穿着现代服装的人。
穿越了?
昨晚在香锅里拉酒店几个朋友聚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大家放纵豪饮,觥筹交错,一醉方休。
文立万也喝大了,可喝得再多,也不可能穿越到明代紫禁城跟前吧。
真够狗血的!没听说过喝大了还能玩穿越,而且一穿就是四百多年。
文立万是一家科技公司的工程师,曾经参加过一个古迹复原课题组,对明代万历年间的紫禁城,进行过三维图像复原。
眼前这座紫禁城,和古迹复原课题组做的那个三维复原模型,几乎一模一样。
文立万惊悚颤动一下,浑身冷汗淋漓,不觉间,大脑里亮光一闪,一切本不属于他的明代记忆,瞬间激活了。
此刻文立万置身在明代隆庆六年(1572年),他乃是明朝大臣张居正手下的一个幕客。
不远处那几个明朝服饰的人,越说越起劲,声音始终不高,表情却显得有些亢奋,颇有点像亚洲大专辩论会的架势了。
他们是明朝大臣张居正的幕客、随从,此刻在紫禁城城门外,等着接张居正下班回家呢。
文立万颇感好奇,慢腾腾走近那几个人身边,想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几个人并无回避文立万的意思,互相压低声音,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一个极瘦男表情颇为神秘,低声说道:“听说圣上快要驾崩了。宫里这几天风起云涌,各路人马箭在弦上,可是有好戏看了。”
有人很感兴趣地问:“有什么好戏?”
极瘦男子先来个仰望苍穹状,随即垂眸一笑,一副高深莫测表情铺垫算是到位了,徐徐说道:“太子年幼,就算顺利登基,上有太后,下有权臣,嘿嘿,这种情形,难道没有好戏?”
文立万不由想笑,戏精!
这厮即使要放在现代社会,也是浑身是戏,艺压群芳啊。
另外一个人说:“听说内阁首辅高拱是个厉害人,他肯定能稳住局面。”
极瘦男子一脸不屑,说:“高拱虽是官场老手,他的对手冯保更胜一筹。别看冯保只是一个太监,此人常在皇帝身边走动,加之又执掌东厂,一个文臣安能奈何得了他?”
有人叹道:“唉,两位权臣争权夺利,可是苦了咱们张先生啊。张先生联手哪个都是赌博,押对了鸿运当头;押错了回家种地。”
极瘦男子极为不屑,说:“朝廷里押宝,可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押错了,恐怕就不是回家种地的问题了。搞不好就‘咔嚓’一下。”
说着手掌搭在脖颈上,做个抹脖子的动作。
众人听了,无不戚然。
文立万听出这几个明代人,原来正议论国家大事呢。
他们不光担忧太子的未来,更担忧着主人张居正最近的处境。
文立万心想,这几人胆子蛮肥嘛,光天化日之下议论国家大事,就不怕掉脑袋?
又想起明代沈一贯《敬事草》里的一段话:“往时议朝政者不过街头巷尾,口喃耳语而已。今则通衢闹市唱词说书之辈,公然编成套数,抵掌剧谈略无顾忌。所言皆朝廷种种失败,人无不乐听者。“
由此可见,晚明时期,民间舆论氛围已然是十分宽松的,街头巷尾议论朝政已是常态,“通衢闹市唱词说书”议论朝政也不少见,并不像现代人想象得那样,这也不能说,那也不敢说。
其实,晚明时期的舆论氛围,远比其后世实行言禁文字狱的清代,要宽松许多。
文立万心中笑道:这几人政治敏感度极高,位卑未敢忘忧主,生就家丁的命,操着紫禁城的心。颇有点像某城开出租的“的哥”们。
文立万在现代社会的时候,喜读史书,是个历史发烧友。他读史读出个规律:史上所有皇帝要死不活、即将更迭之际,宫中各种势力便会粉墨登场,重新洗牌。
其间有加官进爵的,有人头落地的,几人欢喜几人愁。
文立万从时间节点判断,此时明朝大臣们洗牌的积极性,已然空前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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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立万知道,内阁首辅高拱对气焰日盛的太监冯保,早就看不顺眼,他准备彻底打残这个太监,换上自己的心腹亲信。
司礼监秉笔太监冯保,对高拱也是恨得牙痒痒。
也由不得他不恨,没有比高拱更欺负人的了!掌印太监两次出现空缺,高拱两次推荐其他人接任,压根儿不了冯保一眼。如今到了洗牌时刻,此时不搞掉高拱,更待何时?
这群人热议高拱与冯保的龙虎斗时,一个鹫眼鹰鼻的人默不作声,静听这帮人叨叨。
极瘦男子发表完高论,鹫眼鹰鼻男子先用鼻孔发出“哼哼”之声,以此表达自己强烈的不屑。
接着环顾听众,缓缓开腔:“你们这般井蛙见识,实属呓语。圣上病危,高阁老才更有一言九鼎之威力。高阁老的实力之强大,一个中官还想翻天?前任首辅徐阶够牛吧,不也让高阁老给拉下马了?再说了,高阁老做次辅时,兼掌吏部,朝中遍布他的门生故吏,冯保不过是一个宦官,试问,首辅会屈服于一个阉人吗?”
此人名叫张丰予,字际中。平日饱读经典,能言善辩,是第一个投在张居正门下做幕客的人。
张丰予在这班幕客里极具威望,他一开腔说话,其他人便不敢多言;适才那个口吐莲花的极瘦男子,也知趣地打住话头,脸上毫无百家争鸣的欲望。
文立万很奇怪张丰予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他自然知晓高拱和冯保龙虎斗的结局,他对张丰予这种睥睨众生,天下尽在掌控之中的牛掰样子,很是不爽不适。
张丰予是个敏感之人,文立万冷漠的表情语言,自然被他他捕捉到了,便冷然问道:“莫非文先生另有高见?”
文立万本不想多嘴,见张丰予语含挑衅,便淡淡回了一句:“冯保是执掌东厂太监,际中兄是否考虑过,掌管东厂的太监,实际等于手里握着刀把子?”
张丰予愣一下,这个来张府没多久的小幕客,话里颇有些叫板的意思嘛。
他斜睨文立万一眼,说:“你的意思是,太监也敢挟天子以令大臣?”
文立万答道:“史上宦官乱政,比比皆是。”
“哼,你一个才入门的小子,懂得多少谋略,瞎叨叨什么呀。”
张丰予一脸的烦躁外加不屑。显然他感到文立万在挑战他的权威。
文立万本是个率性之人,本来就见不得张丰予这种颐指气使的德性,见张丰予这样讥讽他,心里便有了与张丰予戏耍一下的冲动。
这厮武断、倨傲,简直和他在现代的处长有得一比了。
“你企图剥夺别人说话权利的毛病要不得嘛。”文立万故意用现代语言反击张丰予。
张丰予一脸吃惊,这种语言表达方式,让他感觉怪怪的,但意思显然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阴森森盯着文立万,觉得这个同行有些异样,这小子以前蛮乖啊,怎么一下没大没小,突然就敢叫板了。
他上下打量着文立万,冷不丁问道:“文先生刚才睡觉,梦到自己加官进爵了吧?”
“您这是何意?”文立万没想到自己才来明代片刻时间,就有人跟他怼上了。
张丰予目不转睛盯着文立万,突然声色俱厉道:“你自己做得好事,你不知道?你为何要在张先生面前说我坏话?”
文立万有些晕菜,问道:“我说过你坏话?我怎么不知道。”
张丰予脸色骤变,一把揪住了文立万的衣襟,愤愤骂道:“你个下作之人,别以为老子是聋子瞎子,今天老子就给你些颜色瞧瞧。”
文立万不是五行缺爹之人,平日最反感别人张口闭口给人当爹,见张丰予突然动粗,嘴里老子老子的,心中腻烦油然而生,垂眸看一眼张丰予攥着他衣襟的手,冷冷说道:“放手!”
张丰予不仅没有放手,还把文立万衣襟往上一提,咬牙切齿喝道:“小子,幕客这行的规矩,你是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话音刚落,文立万右手迅速搭在张丰予手腕上,一个简单的逆势翻转,张丰予“哇哇”惨叫着松开了文立万的衣襟,疼得脸上五官急剧错位,龇牙咧嘴直吸冷气。
来明代前,文立万是一个综合格斗的爱好者,以他平日在俱乐部练就的功底,对付这样一个明代书生,并不是多大的事情。
一个名叫大发的年轻人快步上前,对张丰予说:“二位兄长息怒,有话好说,千万别伤了和气。”
张丰予恨恨吼道:“姓文的,我张丰予耻于和你这样的小人为伍,你我从此形同路人,一刀两断。”
文立万双手一摊,笑道:“到底何事让际中兄大动肝火,怎么都到一刀两断的份上了?”
张丰予怒道:“张先生有意举荐我去文渊阁任职,你为何拆台阻止?”
文渊阁是明代内阁办公地所在,任职文渊阁,就等于接近了权力决策中心。在此处做官,哪怕是个九品官,也是紫禁城里的京官,这是很多仕子梦寐以求的进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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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立万冷笑道:“张先生要推荐你去文渊阁任职之事,我根本不知,何来进谗言一说?我且问你,是谁说我阻止你进文渊阁任职?你说出此人,我愿与他当面对质!”
张丰予顿时语塞,气焰也不再嚣张,嘟哝道:“反正有人这么说。哼,谁想和老子争,别怪我不客气。”
文立万沉下脸,说道:“你再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子’,别怪我扇你大耳刮子。”
其实文立万一眼便看破了张丰予挑衅的意图:去文渊阁任职,不过是张丰予自己杜撰而已。张丰予是想通过和文立万吵架,杀杀文立万的威风,顺便以此警告其他幕客,不要和他张丰予竞争上位。
文立万在单位混了这么多日子,这点雕虫小技哪能看不出来。
那几个闲聊的明代男子,看见张丰予和文立万吵架拌嘴,脸上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热切。
极瘦男子双臂环抱,对张丰予打趣道:“际中兄,张先生真的推荐你去文渊阁做官吗?这么大喜事怎么不早说嘛,何时摆桌酒庆贺一下?”
张丰予气哼哼沉默不语。
文立万故意对张丰予说:“你要说不出谁在诬陷我,那我可就要去问问张先生了,看他到底有没有推荐你去文渊阁。”
极瘦男子听出文立万话中的弦外之音,对张丰予说:“哈哈,际中兄,我可不会与你争文渊阁的位置,我只在梦中去文渊阁做官,你可别跟我找茬啊。”
“反正人都这么说,谁知道哪里传出这股风。”张丰予自知无趣,嘴里嘟囔着走向一边。
张丰予本想在文立万身上耍耍威风,同时震慑一下这帮越来越不听话的同僚,没想到文立万不吃他那套,不仅点破他的套路,手腕也差点叫这小子拧断。
看见气焰旺盛的张丰予瞬间泄气,文立万懒得再和这厮计较,正要转身走开,大发走过来说:“文先生受惊了,际中兄是性情中人,不必介意。咦,最近很少见你,忙什么呢?”
文立万来明代还没有半小时,他怎么知道自己最近忙什么。
看着张丰予气哼哼的样子,文立万故弄玄虚大声说道:“还能忙什么,无非就是修身养性读圣贤书,等着入阁做大学士呢。”
张丰予听了脸上红一下,白一下,又不敢发作,怕文立万真的和他动粗。
大发见张丰予很是尴尬的样子,便有意引开话题说:“最近修炼的怎么样,回府后杀一盘怎么样?”
文立万看着这个圆脸年轻人说:“杀一盘?杀什么?”
“围棋呀。”
文立万初到明代,内心杂草一般荒芜,哪有心情与人下棋,便敷衍道:“今天很是疲惫,改日吧。”
大发笑道:“文兄怯阵了吗?”
“科举我怯阵,围棋从不怯阵。”
大发笑道:“是啊,你每盘必输,从未赢我一局,怯不怯阵都无所谓了。”
文立万瞅着这个明代小伙还算靠谱,本想告诉他,自己来明代前已是业余七段棋手,又怕吓着这个后生,便未言语。
这时,一个明代高官模样的人威风凛凛走出了紫禁城城门。
周围的几个人马上迎过去,整装待发。
“张先生来也,赶紧打道回府。”大发小声说了一句,夜匆忙向高官迎过去。
文立万有些激动,看来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张居正本人了。
他仔细凝视这位明代高官,果然和史书描写的张居正十分相符:身材伟岸,相貌堂堂;一缕美髯飘逸胸前,显得器宇轩昂,精力旺盛,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不言自威的气场。
大发一声哟喝:“上马,启程回府!”
马蹄声碎,人影幢幢,一行人马迤逦而行,往张府去了。
文立万骑着一匹白马,紧随张居正豪华马车之后,悠悠走着。
他心中暗自思忖:明代来也来了,身不由己。能在张居正这样的高人手下打工,定会见识不少奇人异事,说不定还能仕途亨通,搞个一官半职干干呢。
反正不论古代现代,在哪干不都是干啊。
在处长手下干,像他这样一无背景,二五钱财的白丁子弟,谁知牛年马月才能混出个头?
张丰予骑在一匹黑马上,走在文立万身侧不远,时不时瞅一眼文立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文立万懒得再搭理他。此人狭隘自负,心机沉重,以后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走了一段路后,张丰予突然拍马靠近了文立万,满脸堆笑说:“呃......我们分歧就到此为止吧,张大人日理万机,废寝忘食,此事就不必再奏明张大人了,这点小事扰乱他的心绪,于心何忍啊。”
文立万看着张丰予憋得通红的脸颊,知道他害怕刚才所说“文渊阁任职”一事,被张居正知晓。忍不住笑道:“哥儿们,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以后最好不要随意威逼他人了,可乎?”
张丰予捣蒜般点头:“那好那好,我知道了。”
文立万微微点下头,算是应允了张丰予,懒得再与张丰予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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