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许这一次带着现代记忆来到了唐朝,没有了上一世的科技与狠活,还意外穿越成了诗仙李白,开启了这一世的状元重生路。
第1章 段氏姻缘意难平,魂穿大唐启新程
长安城的雪落在段嘉许眉间时,他正倚在朱雀大街的槐树下喘息。前世临终前那场绵密的雨仿佛穿透百年光阴,将他浸得透湿——咸通十四年的腊月,他攥着赵师师最后一封家书,看窗外枯枝积雪簌簌而落,信笺上平安二字被烛火烫出个焦黄的洞。
让让!惊马了!
孩童的惊呼撕裂回忆,段嘉许下意识侧身,却见青骢马铁蹄踏碎满地琼瑶。他瞳孔骤缩,这画面与三十年前陇右道别何其相似——那日师师红裘白马立在城门外,残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说待班师回朝便辞官归隐,她笑说好,可最终等来的却是他战死沙场的噩耗。
公子当心!
香风掠过鼻尖,段嘉许被拽得踉跄两步,撞进个温软的怀抱。抬眼时满街花灯骤亮,上元夜的月华淌过女子眉间花钿,金箔在雪色里闪着细碎的光。她戴着幂篱,轻纱垂落处隐约可见下颌线如玉雕般精致。
可是吓着了?声线清泠泠的,像终南山涧融化的初雪。
段嘉许浑身血液凝固。这声音他听过半生,在无数个秉烛夜读的深宵,在塞外风沙呼啸的帐中,在弥留之际萦绕耳畔的幻听里。他伸手欲掀那层轻纱,却见她已退后三步,腰间银铃随动作叮当作响。
公子自重。她福了福身,转身隐入人潮。
段嘉许追出两步,绣着并蒂莲的裙角消失在东市拐角。他怔怔望着掌心,方才拉扯间似有暗香残留,不是师师常用的沉水香,倒像新雪混着青梅的冷冽。
客官要些什么?胡商捧着波斯琉璃盏询问。
他这才惊觉自己站在间胭脂铺前,檀木匾额上漱玉阁三字流转着柔光。鬼使神差地,他指着柜中玉瓶:这香……
公子好灵的鼻子!胡姬笑靥如花,这是新调的'照殿红',前调青梅雪,后调白檀香,整个长安城独此一家。
段嘉许摸出碎银的手在发抖。前世师师最喜白檀,她的妆奁里永远备着雕梅纹的香饼。他买下整盒香丸,转身时撞倒个算命先生,卦签撒了满地。
老丈见谅。他俯身去捡,却见支竹签上朱砂写着三生石畔旧精魂。
瞎眼道士攥住他手腕,枯树皮般的脸突然逼近:观郎君面相,乃大富大贵之命,然……他指尖掐算,忽然浑身剧震,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段嘉许抽回手,却被道士接下来的话定在原地:郎君可知自己本该魂归地府?是有人以命续命,替你挡了黄泉路!
雪粒簌簌落进后颈,他想起病榻前那封未寄出的信,想起师师总说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想起方才女子腰间与师师一模一样的银铃。远处鼓乐声渐起,上元夜最盛大的舞龙队伍正穿过朱雀门,金鳞赤须的巨龙口吐明珠,映得半边天空流光溢彩。
段嘉许攥紧香盒,逆着人潮往东市奔去。雪地靴印深深浅浅,恍惚又见及第那年,他打马游街时师师站在茶楼窗边,腕间银铃被春风吹得作响。那时杏花如雨,他折了枝最艳的别在她发间,说待我娶你。
师师!
拐角处撞上具温软身躯,香盒脱手坠地。女子鬓角歪斜,露出半张惊惶的脸。不是师师,可眉眼间分明有七分肖似。
公子认错人了。她慌乱后退,腰间银铃却与香盒滚落在一处。叮铃——叮铃——,两枚铃铛发出共振,惊飞了檐角积雪。
段嘉许望着那串铃铛,忽然想起前世最后那个雨夜。师师咳着血在信上写:闻道长安灯如昼,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原来地府未收的孤魂,竟能借大唐的东风,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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