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云瑶现在正在风头上,如果两厢真出现冲突,任谁也不会站在自己这面,便无意与她纠缠,可华菱早瞧见了她的意思,一个箭步便拦住了去路:“我们姑娘说话呢!岳姑娘就这样走了吗?寻常通判府里,也没有人教养姑娘?”
云瑶和华菱的话里,都带着那日乞巧节她曾发难的话,这个自然听得出来,她气哼哼的看着云瑶,竟有些要与她同归于尽的模样:“你别得意!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咱们走着瞧!”
“是该走着瞧。”云瑶原也就是逗她,为了让她在多恨自己几分而已,踱步到她跟前儿,见她头上早已换下那只步摇,心里有些遗憾:“那日我说过,云家不夺人所爱,如今看来,这东西,竟一开始便不是你的呢。”
她顿了顿,像是极亲近一样,拉过岳姑娘的手,轻轻拍了拍:“世事自有定论,你急什么呢?”
言罢,她用帕子掩了口鼻,轻笑一声,举步进了厅里,寻茶水润口。
姑娘们玩的热闹,很快天色暗下来,便是开席的时间了,许府后院的园子里,早已备下了桌凳宫灯,亭内正席上坐着的,是许家夫人同各家主母,厅外顺次向下,是各家姑娘们的席面。
今时不同往日,云家的两位姑娘都被安排到了上座,给足了面子。
麟洲的地方官,大多都住在宣武县里,平日大节小节,也都是这位许府的知州夫人张罗,她们这样的人家,做这些并不难,难得的是各家也给脸面,府里的四司六局齐备,菜式模样口味都和人心,好酒好菜,好不惬意。
姑娘们原也都不大喝酒,可今日是大节,许府里又有自家酿的果酒,清新甘甜,入口柔软,就连云瑶这个被世子严令禁酒的人,都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天色越发暗了下来,许夫人下令掌灯,小丫头们执着灯火上前,各式宫灯点起来,花样繁多,目不暇接。
许夫人和各家主母门,便简单在外面吃了几口,就挪进了屋子里,外面只剩下了各家的姑娘们。
二巡的碗碟撤下去,厨房的人便传上了三巡的茶汤,云瑶瞧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悄悄的同云笺说:“这酒喝的头疼,我去那边吹一吹,你自乐你的,不用管我。”
听了这话,云笺心里立时便明白了,微微点头,让云瑶自便,同时目光转向华菱,只见华菱颔首,看起来是没错了。
云笺没有立刻跟上去,大概等了一刻钟,才不动声色的拂了拂鬓前发丝,顺手将耳朵上那串烧蓝串红玛瑙的坠子摘下来,收进袖子中,又哎呦了一声,忙叫旁边正喝汤的姜二姑娘:“二姑娘,你快帮我瞧瞧,我这坠子是不是少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