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却眯起眼睛,眺望着若隐若现的山顶,微微一笑:“要想知道你是谁,这个世界是什么,只有明心见性,直指本心。走吧,我们去揭晓答案。”不等我回过神,突然背起我朝冰川上冲去。
当初在青藏雪山上,他带着我下两千多米的雪坡,那惊心动魄的景象还历历在目,此时他竟然又仅仅凭借双腿,背着我冲上几百米高的鱼骨山。
山势斜陡,刚刚经历过雪崩,冰川上到处都是断墚和裂缝,稍不留神,很可能会再次以坍塌。他的双脚踩踏在冰面上,轻盈如蜻蜓点水,疾行如风灭飞轮,简直像在飞。
然而那时我心怦怦狂跳,恍恍惚惚,什么也觉察不到。
这歌声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如此迩近,又如此悠遥,仿佛来自宁宙最玄秘不可测的黑暗边缘,一声声穿过了亿万光年,穿越了前生来世,让我似乎记起了什么,又忘记了什么。
歌声越升越高,那种似曾相识恍如时空错乱的感觉越来越qiáng烈,我们跃上山顶的一瞬间,歌声也恰好攀到了最高点。
阳光刺眼,在鲧神殿的檐廊石柱之间闪耀着七彩光圈。无边无际的蓝天就像是深不可测的海洋,而我仿佛正急速坠向那片旋转着的蔚蓝深渊……
“轰”地一声巨响,天摇地动,将我从迷狂的状态里震醒,这才发现神秘人己经背着我冲到了神殿右后侧的冰锥林。
爆炸是从前方传来的,伴随着一片凄厉的惊呼惨叫。
只见神殿里炽光鼓涌,几团巨大的火球从檐廊的立柱之间怒she而出,打在殿前的山脊上,接二连三地激撞起几十米高的碎石与雪làng,然后又高高弹起,拖曳着áng绿色的炫光冲向蓝天。
球形闪电!我心跳再次顿止了,原来华宗胥的镇魂棺所招引的球形闪电,是从鲧神庙里出来的!
在这大自然最神秘恐怖的雷电撞击下,神殿前的山脊瞬间就坍塌了一片,隆隆狂震,两侧断裂的冰川层层叠叠地迸泻而下,引发了第二轮的雪崩。
十几个人浑身着火,嘶声惨叫着从神庙的立柱间冲了下来,就像要不顾一切地逃离地狱。有的一脚踏空,径直从塌落的冰崖上摔了下去;有的来不及奔下石阶,就被烧成了寸寸断裂的焦骨,迎风cī散;有的则被烧得只剩下上半身,滚入深凹的雪坑,仍惨叫着匍匐爬行。
那轮巨大的银白色飞碟恰好停泊在殿前塌陷巨坑的边沿,显然也被摧拉枯朽的球形闪电扫中,嗡嗡狂震,失去平衡地贴着地而急速旋转。站在飞碟周围的百余人纷纷朝后退散。
那些人中,除了苏睛尾西Selina,以及早先被飞碟吸走的坦卜沃西和巴隆达几位鲧族勇士,全是身着银灰色紧身宇航服胸口纹着彗星与火焰标志的“祝融族”,和莎曼娜所梦见的一样。
其中一个印度裔青年十分面熟,皮肤黝黑,身材高大,鹰隼般的眼神凌厉而冷酷。我心里“咯噔”一跳,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他!
当坐大巴前司马台时,此人就曾跟踪过我后来又神秘地出现在华宗婿的“魔屋”外。看他的装束和举止,似乎是这些“祝融族”的头领。莫非他也是一路跟踪着我,才找到了羽山?
我急切而仔细地搜索人群,没有发现玄小童,松了口气,却又怅然若失。难道他真的九年前就已经死了?我所看见的不过是灵异幻觉?或者仅仅只是一个冒牌货?但要我承认这一点,比接受他早已死了还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