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的山体结构极为复杂,除了险崖峭壁严寒风雪之外,最危险的还是被厚厚的冰雪所覆盖的暗冰缝与地dòng。这些地方平时看不出任何异常,如果没发生震动,踩在上面倒也如履平地,但稍有撞击,或者发生雪崩,立刻露出吞噬一切的狰狞面目。
雪坡下面显然就是一个暗冰缝,连接着深不可测的地下冰dòng,外窄内宽。我们沿着冰隧道滑滚而下后,崩塌的雪làng“轰隆隆”地撞击在冰缝的“瓶颈”处,入口瞬间又被结结实实地堵上了。
轰鸣声越来越小,四周一片漆黑。我抱着玄小童翻滚了两三分钟后,地势越来越缓,终于到底了。刚松了口气,额头猛地撞在冰柱上,金星四冒,嘴里鼻子里尽是血腥味儿。
玄小童幸灾乐祸地咯咯脆笑,“哎哟”一声,后脑勺也被冰块磕了个正着。
“活该你!”我躺在冰地上笑着喘气,浑身酸痛。从这么高的冰dòng滚下来,没有骨折,没伤到脏腑,就连后背的伤口竟然也没进开,仅仅只是头上肿了两个大包,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周黑暗幽静,除了我们的呼吸,只能听见细微的水流声。我从背包里摸出照明荧光棒,四下一晃,立即就被那绿光所照耀着的壮丽奇景震住了。
融化的冰雪沿着冰川裂缝流入内部,会丝丝消融,形成冰漏斗冰井冰隧道等独特的冰川岩溶景观,甚至冲蚀成幽深的冰dòng。我们所在的,就是一个高达百米大小如室内篮球场的冰川岩溶dòng。
dòng中冰柱林立,悬连着千姿百态的冰钟rǔ,dòng璧上到处都是美丽奇异的冰纹,在荧光灯的映照下,光怪陆离,炫彩夺目,就像童话中的水品宫殿。
此外,冰窟的dòng壁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溶dòng,dòng内有dòng,有如迷宫。估计我们就是经由冰隧道,穿过上方的某一个溶dòng,滑落到这儿来的。
玄小童仰头叹了口气:“这下好啦,爬都爬不回去了。”瞟了我一眼,嘴角又露出惯有的促狭微笑:“可惜新娘子不在,否则也不用去鱼骨山鲧神庙啦,这儿就是现成的‘dòng房’……”
“dòng你个头房!”我没好气地将他拽了起来,“如果外星人追下来,我先把你送给女外星人去dòng房。”心里却七上八下,牵挂着鲧族神女的生死安危。
不知道刚才见到的几架“飞碟”和司马台的居民目睹的“外星人”有什么关系。
如果真是外星人,是否就是鲧族神女梦见的那些危险的“怪人”?解开所有谜题的钥匙就在鲧神庙,假如神女真被“飞碟”掳走,那可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冰川岩溶dòng由融化的雪水侵蚀而成,水往低处走,溶dòng内通常存在着直抵冰川底部的隧道。既然没法原路爬回去,就只能沿着水流,尽快找到出口。
蜿蜒的冰水穿过斜陡凹凸的地面,潺潺流动,我们举着荧光棒,东折西绕,走了几分钟,突然看到前方的冰笋林里匍匐着一个庞然大物,绚光闪烁,发出低沉嘶哑的怪吼。
我心里一凛,怪物猛地站了起来,咆哮着朝我们冲出几步,又趔趄着重重扑倒在地。
我拿荧光棒一照,才看清竟然是骑队中的某只特bào龙。它嘴里勒着缰绳,身上血肉模糊,密密麻麻地趴伏着几百只手掌大小的巨型甲虫,五彩斑斓,嗡嗡振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