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缨齐,我睡不着。
赵皎认cáng的毛病万年不改,他刚来京城那会儿失眠的症状比现在更为严重,辗转反侧眼圈发黑,成宿成宿无法入眠,日益消瘦的身躯罩在宽松的睡袍之下,简直憔悴得像个游dàng的鬼魂。
赵缨齐那时正待在书房挑灯谋划,即将面临的夺嫡之战漫长而艰辛,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太子凌王端王秦王,他的兄长个个青面獠牙,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然而他刚在脑海中谋划出的宏图大业雏形,却被那位深夜造访的邻居小世子打断。
赵皎抱着枕头,撩开纯白软兔毛斗篷连着的兜帽,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轻声叩响赵缨齐尚未熄灯的屋门。
仿佛撒娇一样的软糯鼻音将赵缨齐尚未翻涌的火气浇得无影无踪,瞬间败下阵来。
赵缨齐,赵缨齐,你睡了吗。
赵皎像树袋熊一样紧紧缠在赵缨齐身上,闻着他颈间的味道,整颗心都安顿下来。他睡不着觉的时候准会去找赵缨齐,赵缨齐会放下所有手头的事情专心抱他,他听着赵缨齐一起一伏的呼吸声,很快就能睡着了。
天知道赵缨齐是怎样忍受了足足十年温香软玉在怀却偏偏只能当柳下惠的折磨。
赵皎白皙的脖颈戴着一根红绳,坠了件拇指指甲大小的玉饰。他小时候生过大病,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生生被拽了回来。他的父亲南阳王被幺子的这场大病吓得日夜念佛,病好之后特地到寺里还愿,顺便为赵皎求了个开过光的玉坠保平安。
因而赵皎的娇气来的也并不是毫无缘由。风一cī就倒的小病秧子在十三岁之前被全家人娇惯到溺爱的程度,吃穿用度都要再三检点。更何况他的身体先天畸形异于常人,受不得半点寒气,连睡觉时都要戴着红肚兜。
赵缨齐第一次见到赵皎脱掉亵衣露出脖颈戴着的红肚兜时可耻地硬了。
那时离赵皎开始来他cáng上蹭睡已经过去了两年。娇气的小世子变得全心全意信赖他,蹬掉鞋子爬上cáng塌就开始旁若无人地解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