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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举措把在场所有人的都给震住了,包括陆云袖。
只听睿王妃大惊失色地喊道:“我王儿!你在胡说什么!”
连一向见过大世面的睿王爷也吓得朝后退了一步,“风栖!这等事可不能乱说。”
沈风栖抬起头,“未曾,孩儿喜爱弟妹已有许久,这些日子,府中诸人都晓得守夜之时,是孩儿去寻了弟妹。一直以来是孩儿逼迫袖儿,让她从了自己。”
认识沈风栖的都知道,他做事一向规规矩矩沉稳有序,断然不会做出这种没有伦理的事情,今日他为了陆云袖竟然抗下这等事,别说是自己的亲娘,就是连陆云袖也不明白了。
然而沈风栖心里却十分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睿王爷相当震怒,他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你!”
陆云袖也看着沈风栖,泪眼涟涟的说:“你何必……你何必……”
与他毫无关系,他却要担下此事。陆云袖此刻的心几乎是要被揪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欠沈风栖很多很多,这些几乎是她这辈子也偿还不清的。
“孩儿恋慕袖儿,一心想让她与自己在一起,甚至不惜放下狠话,若她肯与孩儿一起,将来承袭王位时候,也能娶她做个妾室,不用再守空闺孤寂。”
陆云袖死命的扯着沈风栖的衣裳不让他再说,泪水之中更多的是悔恨恼恨痛恨,她悔恨自己当初没有答应沈风栖,落了今日的遗憾;恼恨自己不中用,为什么当日没发现那土匪不是沈风栖;更痛恨痛恨明明在最需要的时候,那土匪却悄无声息,任她受尽侮辱。
然而每每沈风栖多说一句,实际上是将责任都落在自己头上,替她分去所有的事端,陆云袖不停的说着:“与你无关,你这是为何啊……为何……”
沈风栖却反握住她的手,认真的说:“孩儿自知罪孽深重,也知不该强迫弟妹做这等违背伦常之事,但求父王母妃能成全我们俩。”
这回见沈风栖言辞凿凿,定然是要保了陆云袖,云萝夫人索性将话头一转,跟着跪在了陆云袖的身边,这一出这么唱了起来,周遭人也是看不懂了。
她哭的比陆云袖还要惨烈:“我苦命的儿啊,你在黄泉之下还未睡稳当,你的兄长与你的妻子在为娘的眼皮底下串通私情,背叛了你啊……你教娘亲百年之后如何面对你啊……”
在场的除了王爷王妃,其余的人都跟着跪了一地,小荷与纪花难得的抱成一团的哭。陆云袖虽则已然绝望,不再辩解,却也不想连累了沈风栖与自己受罪。她此时除却事态暴露的悲痛,也有小荷的背叛。
若非对小荷毫无提防,以为她是自己人,又何来此时的痛不欲生。
睿王爷气的浑身发抖,王妃更是坐在旁边低头垂泪,直扯着王爷的衣裳说:“看在风栖是沈家独子的份上,求王爷网开一面啊……”
一听这话,云萝夫人哭的更加凄厉,“我的儿,我的风景,你的兄长不义,你的娘子不忠,,你死不瞑目啊……”
睿王爷抚着心口连声咳嗽,仿佛在一瞬间老了几岁,陆云袖哭的似是断了气,抽泣几下之后已是脑中空白,尤有握着自己手掌的那温热,支撑着她跪在原处。
“把他们两个,先给我拉到柴房里关起来……”睿王爷不理云萝夫人,无力的挥了挥手,道。
说到底,这也是自己的儿子,王妃的话很在理,这已经是睿王府唯一的儿子,将来要承袭王位的儿子,一向在民间颇有声誉的儿子。
想到这里,他忽然挺直了腰板,怒声道:“还有,今日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若外头有一个人说风栖的不好,我便拿你们是问!”
这场中唯一的外人,也便是上官先生,无奈的看了眼沈风栖。
云萝夫人不甘心的说:“王爷,你太偏袒她二人了!”
睿王爷捏着眉心,斩钉截铁的道:“你给我闭嘴,此事一定要闹到这里说吗?你是还嫌王府不够乱吗?先将他二人关起来,我需要想想如何处置才好。”
家宴不欢而散,可以说这是王府有史以来最难看的家宴,沈风栖与陆云袖相继被王府的家丁拉着送进柴房,甫一走进那幽暗的地方,陆云袖便两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却有一人当先将她扶住。
陆云袖望着他,颤声说:“你这是何苦……”
“是谁?”沈风栖抓着她的肩膀,沉声问:“到底是谁,你与我说。”
对他而言,惩罚不足为惧,偏就是占了眼前女子清白的那人,才是他要追求的关键。沈风栖此生难得有个人入了心头,却落得这般田地,不觉亦是心头火起,哪怕这关的紧紧的柴房之中,也能感觉到沈风栖勃然而发的怒意。
见陆云袖尚在怔忡中,沈风栖问:“为何到这时候,只有你我相对,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他是谁?难道……”
他甚是痛心的问:“难道你便如此爱他?”
“不不是的。”陆云袖矢口否认,她自是绝对不可能爱上那土匪,谈不上恨比天高,自也没有爱如海深,只是事情复杂,复杂到陆云袖压根难以启齿,她便是说了又如何,沈风栖怕只会更加看低了她。
第一回是她被强迫,但第二回第三回第四回……又何尝能说每一回都是被迫呢?只有陆云袖自己心里头明白。她无奈的垂肩,“事已至此,云袖已知无力辩解,兄长……你无需再管我的……”
她垂着头,甚至不敢抬头去望那双眼睛,痛心疾首却又步步紧逼,正是她长久以来不敢触碰的地方,心渐渐抽痛,而扶着自己双肩的手也是愈发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