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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圣之唇畔浮起一丝微笑,因为只有他才能欺负的小碧哭成个泪人儿,旁人他还不许。只是他依旧不转身,只负着手说:“既然你的病好了,我无需再留。”
“有!”小碧揪着自己的心口,“药簿上还有一条,小碧的相思病难解,已无药可医。”
崔圣之望着门外的月亮,低声问:“你是要治本,还是粗浅治疗。”
小碧咬唇,甚是难堪的垂下头,“若想治本,先生今日还是不来的好;若是粗浅治疗,先生你便回来……”
若想让相思病去的干净,还不如绝了她的念想。可如今崔圣之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只会在这泥沼之中越陷越深。
小碧见崔圣之还是没有动,掀开薄被踏下床去,光裸的上身沐浴在月光之下,仿若圣洁的仙子不染尘俗。她走过去搂在崔圣之的腰间,柔声道:“先生,你救救小碧吧……”
这心尖尖处唯一的男人,却是要和别的女人成亲。而他对自己,始终这般,时而亲密时而疏离,时而却又甜如蜜糖,时而冷如寒冰。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小碧收紧了手腕,那纤细而又雪白的腕子,于月光下仿佛披了层薄纱,美的亦是有些惊心动魄,这小女人到底还是学会了点勾引,崔圣之眸光微微一沉,沉默间听着她将自己的相思病娓娓道来,“哀莫大如心死。先生你懂这种感觉么?”
他不懂,但她懂。所以他一把折扇了却情缘,她守着月光眷恋山水。她以为天地间的美好直如镜花水月,却原来抵不过感情的沧海桑田。爱爱他,就是小碧的全部。她可以放弃自己,却不能放弃他。
“先生……”小碧颤抖着身子低语着,“你今日实不该来,你来了,小碧会越加的放不了。你若是不来,小碧死了心,恐怕也就守着这扇里山水,直到天荒地老。”
崔圣之闭上了眼睛。
所以这世上最残忍的人,才是自己。总是让她哭的断了肠,总是让她伤心绝望。
而他,持着药簿前来,自是不愿让她放下。
一把折扇,亦是要让她念着惦着看着便会想到自己。
断了便断了吧,这是何苦,何苦要一直这般纠缠下去。
崔圣之那只冰凉的手抚上了小碧的胳膊,轻轻一扯,只那么一转便让小碧倒在了怀中。他的手寸寸逼近,如冰凉刺骨的利剑,划开了彼此之间的伤痕累累,令血骨愈加的疼痛。小碧知道自己让崔圣之软了心,便又是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喘着气说:“先生,你能不能不要娶那个女人。”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小碧会知道,崔圣之完全不意外,他眉梢不动面色不改,将小碧推到床上,自己褪去了衣裳,冷冷的道:“不能。”
圣上的旨意,岂是他说逆便逆的。
“那你能……能……”
能等等小碧么?可是这话她没有问出,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时间有多长。咬住唇瓣,小碧退而求其次的问道:“那小碧做先生的情人吧。”
崔圣之眸光再度沉了下来,伴随着闯入的动作,那桃源深处的紧致与干涩令他皱了眉头,“你不怕死?”
“小碧与先生说过很多次了,不怕……真的不怕……死也要和先生在一起……”
她瞧见了陆云袖与叶隐风之间决然的爱,她瞧见了他们生死不离的那般缠绵。但小碧清楚的很,崔圣之不是叶隐风,崔圣之不会如同叶隐风那般付出,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断的付出与倾诉,将自己的情感一滴滴的渗透进这铁石心肠的人心里。不过无妨,小碧本就不是陆云袖,走的路再崎岖也是她自己选的。
不顾顷刻间,他便冷下了脸,问:“你这毒,是谁解的?”
小碧愣了下,只觉卡在悬空处,周身酸痒的很,不觉小脸微微一苦,“真的不能说……”
“那好,又是谁下的?”崔圣之换了个问法。
小碧又是摇头,她当真是怕这桩事会引起崔圣之的疑心,而实际上,每一次的疑心都在消磨崔圣之对她的信任。不觉心中暗暗叫苦,姐姐这次说缠丝草却是害苦了她。
他又问了句:“是谁?”
小碧刚要摇头,显然崔圣之连面色都冰寒了下来,她害怕的摇着一头青丝,“是三夫人……三夫人……”……(不可描述)……
她缓缓靠近崔圣之,伏在他胸口处,轻声问:“先生,你不急走吧?”
到丑时下半时,鸡鸣过后,方会天明。此时天色尚晚,犹有微光浮在遥远的天际,仿佛画布上的一抹白。
崔圣之瞥了眼窗外,看了眼小碧眸中的期许,便摇头说:“歇息片刻。”
小碧这才放下心来,又靠回他的肩上,这感觉又似是回到了东郊巷宅子里头的安逸,那时候上官轻鸿待她最像个夫君,夜夜相拥而眠,说不出的甜蜜。
果然时光如流水,逝者不可追。她再看看此时的崔圣之,哪怕是眸子里头,也看不见多少温情,只是当她垂首的时候,崔圣之才会拿手轻轻抚摸了下她的肩头,那双眸中到底还是柔和了下来。
小碧呢喃了句:“先生,那下次……何时才能见?”
崔圣之摇了摇头,“近日要离开一次朝都,或者要月余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