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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隐风倒是毫不忌讳这些事情,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她的手往下挪了下,分外慷慨的指着一道浅浅的伤疤,“这个相对比较要命,险些要了你夫君的命根子。”
陆云袖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这又是……怎么回事?”
叶隐风轻咳了声,“说来这并非外域邦国留下的,而是自己人害的。”
“什么?”陆云袖不敢置信的抬眉。
叶隐风轻描淡写的说道,哪怕是陆云袖在睿王府也会遇见似小荷这样的内奸,何况是国与国之间。他遭遇暗杀,就是来自于自己比较信赖的一位将士。
那时候叶隐风正是如日中天,一人在外,声名赫赫,将很多外域野狼吓的再不敢对大梁国土动心思。但正因为叶隐风太过厉害,他们哪怕是要对大梁下手,第一个便要除掉这个战场鬼王叶隐风。
三年前,正逢国事初定,叶隐风的训练场新征了批有潜力的高手,作为叶隐风麾下“杀破狼”先锋队的人马。暗杀的人就藏在这批新兵里面,也就是在那议事堂中,叶隐风险些遭了毒手。
如今也算是盛世太平的日子,叶隐风将那些年的过往一桩桩说来的时候,陆云袖只觉心头凄惶,他如今的架上神坛,当真是用了多少鲜血和濒死换来的。
她喉头觉着有些憋闷,讷讷说道:“这样的时间,不要让我经历。”
她怕自己纵然是再坚强,也没办法接受叶隐风在自己面前垂死挣扎。
叶隐风微微一笑,眸光掠过那颇为伤感的眸子,又将手挪到自己肩头一处伤痕,“知道这处是哪里来的?”
陆云袖颤声说:“我不要听了……”
叶隐风吻了吻那只还在颤抖的小手,“是这只手抓的。”
陆云袖愣了下,一下子破涕为笑,她一下子翻到叶隐风身上,敲打着他的胸口,“胡说,这不是我抓的,我抓的在这里。”
说话间陆云袖突然下沉了脸,“这是谁抓的?”
叶隐风将她架到身前,也是闻到了一鼻子的醋味,这两人从始至终,总算是有了相爱的感觉。他低声说:“玉夫人用暗器打的。”
“咦?”陆云袖顿了顿,“她不是你娘子么……”
一说到他娘子此事,便让陆云袖心头犯苦,叶隐风拍了下她的白嫩小臀,“自然是因为我不肯和她圆房,气的拿暗器砸为夫,为夫为了令她消停一下,生生受了。”
陆云袖气不打一处来,原本还觉着伤感的情绪,顿时被叶隐风弄的消弭殆尽,她又翻回到叶隐风怀里,将脚旁的薄被轻轻扯了,盖在二人身上,“不说了,睡觉。”
叶隐风从后头环住她,那钢臂铁腕上亦是有一道长长的伤口,陆云袖看的一时心酸,也就只好闭了眼睛。她知道,他是为了安慰她的。
可是……
如今是岁月安好,却尤惦记着世事无常。若是有日他遇见危险,她一定要想尽办法的保护他。陆云袖纵然是个弱女子,可也有想要保护自己男人的想法。
转念,她又在叶隐风怀里翻了个身,与他面面相对,红唇轻轻落在对方的额上,见他呼吸安稳,才柔声说:“我觉着,我真的爱你。”
原先是喜欢,很喜欢。如今是爱,很爱。
叶隐风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搂在她的腰间。那像如今这样,也就是很幸福的了。陆云袖求不了别的,也不求别的。只求能与他一起,就这么走下去。
转日清晨,微光洒金透窗的房间,陆云袖睡的很好,早早便起了床,她坐在镜子前头细细的梳着长发,依样将她挽成个简单的发髻,插上那青玉簪子,回头看叶隐风还在熟睡,也便不多打扰,拉开门坐到外头的木质走廊上看着面前的山山水水。
檐外雨声淅淅沥沥,草木被雨水打湿,沙沙地响,泥水坑积着浑浊泛黄的水,被雨线点出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不断晕开的水圈天地安静到只剩下雨水的声音,像是缓慢而悠远的诗行。
朝都初夏的雨总是有些多的,昨日下了一会儿,如今又是开始了晨雨绵绵。
张婆婆早就打着伞在院子里闲逛,瞧见陆云袖,晃悠悠的便走了过来,满面慈祥的说:“烟儿早啊,我去给你取早膳。”
“不用,婆婆,等夫君起来再一起吃,我就是出来坐坐。”陆云袖挪了个位置,张婆婆也在她旁边坐下收了伞,伞面是青烟绿柳的纸面,合拢起来也极为好看。
或许是昨日体会到了自己的心境,陆云袖格外的关注叶隐风的事情,她不由自主便问:“婆婆,我能问问当初你们是如何救了夫君的?”
这桩事,说来也是引发了她与叶隐风之后众多纠葛的缘由。若没有当年的一把火,或许也便没有如今的镇国大将军事态翻覆,也许今日的世子爷却是沈风麟。而没有沈风景假死的那桩事,陆云袖是万万没有嫁入王府的机会。
张婆婆听她如此说,抬头看向檐角上滴滴答答的雨水,雨水连绵成线,在风中斜飞入了木廊,皱着眉头拍腿说:“作孽啊……那时候老身还在乡间务农,凑巧看见一对母子,浑身是伤,跪在门口,说要讨碗水喝。老身一时心软,便收留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