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顶上的灯罩,还有摔在地面的酒杯酒瓶酒水盘子叉子,还有擦得光亮的桌椅,所有能够照出影像的东西,都有我和班芷的影子在里头,还故意对着我们俩本体搔首弄姿。
我想到之前在休息室遇到的那面破碎的镜子,当机立断就要走,双脚被死扒着的感觉再次出现,我一看,果然脚边附近的破杯子里,“班芷”正死拉着“我”的腿不放,但班芷也没好到哪去,因为另一个酒瓶上,“我”也正抓着“班芷”。
“呵呵……”
在我焦头烂额时,最害怕的声音响在了身后。
殷湦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然后在我们身后两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我正在想他为何不过来,就发现他所站的距离,正好也能让头顶上的可以充当镜子用的灯罩,将他一起照在其中,他的影像和我们俩的待在了一块,紧接着,他的影像便开始欺负我们。
疼痛最直接地反应在我们身上,无形的铁拳一拳一拳地往我们身上揍,这样忍受下去不是办法,我抱紧班芷的腰,她也强撑着挺起身来,艰难地挪动重如千斤的脚,想要远离头顶的灯罩。
殷湦看起来一点也不急,也不追地单手插着口袋含笑喊着我们,就在我们逐渐挪开有殷湦影像在的灯罩,不再被他的影像揍,身上一下子轻松许多,可祸不单行,刚脱离魔爪,脚下就踩在了一汪水上。
这应该是酒水倒出来的,只有两三个脚掌的面积,看起来浅浅薄薄的一层水渍罢了,可我一脚踩下去,却触不到底,好像我踩的不是一面水渍,而是湖泊!
是了,镜子画作都能变异,这小小的水变得“深不见底”,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妈的,怎么可能不奇怪!
班芷发现不对,及时地拉住我,但我的左脚的整个脚掌都已经沉下去了,想要将脚抽回来,却骇然地发现底下有一股极强的吸力在和我拉扯,一不注意,我的左脚又往下沉,眨眼间都快没过膝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