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妈妈要怎么办,她一个人,要怎么办?”
她蹲在地上哭,悲切不舍,还有不甘。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说现在社会福利好,等她老了可以进福利院?听起来……就不太好!
“你母亲,会有后福。”仇诗人突然开口,他不会安慰人,所以他说的,都是实事,“从她的面相看,她不久后还会有一女,应是养女,那养女有孝道,会把你母亲照顾好。”
乐颜抬起头来:“你说真的?”
“我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仇诗人凛然地瞟她,似对她的质疑感到不高兴。
可他越是这么有底气,越让乐颜能够相信。
我乘胜追击:“我我我有空的话,会常来看看她的。”
她慢慢地放下心来,诚挚地看着我俩:“谢谢!”
我抓了抓衣摆,试探地问:“那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这话就跟让人交待遗言一样,可仇诗人说了,她的魂体饱受摧残,不适合再待在阳间,是肯定要走的。
她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眷恋不舍地看着自己母亲,随后摇摇头。
“那,你不见见裴芯?”不想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想揍她两拳出出气?
乐颜听了,沉默了良久,她选择摇头:“不用了,没必要。”
她朝我看来,微微一笑:“她,不值得。”
不值得再花心思去问,不值得为这么个人难过或仇恨。
我有点敬佩她,这是个有正气,又豁达的女人,不,现在已经是鬼了。
唉!
我在厨房里给仇家父子俩做早餐,从乐琴阿姨那离开时天都亮了,到幼儿园接了小宝就回这来了。
小宝发现我竟然还在,不用隔很多天就能看见我,一路上都是蹦跳着走路的,我见他这么高兴,只得任劳任怨地给他们父子做饭。
然后,竖起耳朵,听客厅里的仇诗人讲电话。
然而整通电话下来,他都是“嗯”“行”“我知道了”,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待他把电话挂了后,我洗了手随便擦擦,就趴在厨房的门框上,巴巴地盯着他看,他瞟我一眼,往椅子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