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选择这扇门,就因为这门锁是最普遍最普通的,将发卡伸进锁眼里,尝试着将门打开。
这项技艺,包括仇诗人都不知道我有,是小时候跟闫斌学的,那家伙从小就不是安分的主,上蹿下跳跟野猴子似得,没少被他爸关禁闭,他就自己学的开锁然后跑出去玩,有一次还爬到我家二楼,他想要找我哥玩的,却从我窗户前经过,被我逮了个正着。
我说过,大学以前,家里把我看得很紧,我比他还没自由,逮着他就要他跟我玩,他为了摆脱我,就把开锁的技能交给我,唆使我到外面去玩,外面更好玩。
然后这就成了我和他的秘密。
看,我有疼我的家人,有很好的朋友,我怎么能一直在这梦境里呢,我一定要出去!
门开了,我呼一口气,拉着轮椅姑娘往里冲,因为这门开了,势必跑来很多人。
我想到了,可我还是错估了这群在濒临死亡面前的人,我们几乎是被推挤着进门的,然后一个接着一个,人都往这边跑了,辜有成和大松自然也“嗅”到了这边,于是,看到两鬼煞冲过来,已经进门的人赶紧关门,不管外头还有多少人想要躲进来,统统拒之门外。
门外的不甘心地往里推,门内的眼看着可怕的“怪物”就要迫近,一起发挥了最大的力气,一把将门关上,还落了锁。
几乎门关上的同时,就听到外头响起惨烈的叫声,还有依然响在门口的哀求,求我们能够把门开开。
我和轮椅姑娘缩在房间的角落,尽可能封闭自己的听觉,假装自己没听到外头的呼救,因为我不能一意孤行地去开这扇门,一旦开启,不仅外头的那些人救不了,里面这些好不容易挤进来的人也会搭进去。
这一刻,我无比痛恨自己的没用,跟了仇诗人好些天了,一点本事都没学到,连在自己梦里,都要这么孬,不说救不救他人,我连自保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