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二连三的又有几家人出了事,慢慢地蔓延到整条街,医生很快就到了,戴着白色口罩提着医药箱,我隐约感觉他有点眼熟,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而且这会,我也着急着这些明显是中了毒的村民。
我祈祷着有人能够救救他们,更是将希望寄托在整个村子里唯一的医生身上。
但医生表示,他对这毒束手无策,主要还是村里的诊所没有需要的药品和仪器,必须跟最近的镇上联系,最好是市里,现在整条街,说不定整个村都出事了,这么多人命,市里不会不管的。
然而,让他们绝望的事,他们被困在村子里了,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离开村子,每每走出村口,一眨眼,发现自己其实正在往村子里走。
被毒药折磨着身子,看着妻儿父母一个个惨死,看着邻居都死绝了,最后死的,满心都只剩下绝望。
他们骂着下毒的人,骂着老天,他们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上苍要遗弃他们!
我的情感和他们连接,就好似是那仅存的几个人之一,我一个个地看着这条街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去,我嘶喊着,我哭求着,我在濒死的人身旁给他们加油打气,无论我怎么做,他们还是死了。
死到最后,满大街上,只剩下我还站着,目之所及地,是遍地狰狞扭曲的尸体!
我恨自己是第一个死的。
我恨不能杀了那个下毒的人。
我恨……我好恨……
“班澜,快醒醒,快醒过来,班澜!”
一簇小小的金色火焰飘在我眼前,将我从滔天恨意中生生拉扯回来,我怔怔地看着金色火焰,下一秒,它钻进了我的眉心,灼热的烫意,从我的脑子传递到四肢百骸,难受,又觉得舒服。
然后,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仇诗人时,我忍不住哭了。
小宝还在睡着,仇诗人把我抱到外间,让我趴在他身上,“嚎嚎”地哭了个够,哪怕没有眼泪,也可尽情地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