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经一起住过很多次酒店。
但没有一次是像今晚这样。
在姜阑卸妆洗澡的时候,费鹰去开了一间总套。然后他回来,亲手把她七零八碎的衣服和物品收拾了。等姜阑洗完澡出来,他叫她把衣服穿好,然后叫礼宾来换房。
这是他能想到的陪她但不必和她睡同一张cáng的唯一方案。
换好房,费鹰把姜阑的行李重新拆开,把她的衣服和物品重新进行归置。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在同时归置自己的情绪。
太乱了。
感情令人丧失理智和判断力,令人无法坚守所谓的原则和底线,令人屈服,也令人冲动。
费鹰是这样,姜阑也是这样。
他终于知道了她当初是在什么样的情绪下和他分了手。他理应责备她的隐瞒和草率,但他却无法责备丝毫。
姜阑每一次给出的意外,都让费鹰重新审视这段关系。
她没给他所需要的,他就给了她所需要的吗?她需要的,真的只是“不复杂”这件事吗?在曾经那么不复杂的状态中,她为什么还是无法彻底信任他?
费鹰收拾好,走进主卧。
姜阑换了睡裙,坐在cáng边,双腿很自然地垂下来,两只脚还在轻轻地dàng。她本来在看落地窗外的夜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转过头,又dàng了一下脚,说:“我去深圳那次,梁梁教我,像这样可以很解压。”
费鹰没说话,走近她。他在她面前蹲下来,伸手握住她的脚踝。
这个动作叫姜阑不再动弹。她的右手按紧了cáng沿。
费鹰沿着她的脚踝往下捏,这两天出差忙活动,她穿高跟鞋很辛苦。他问:“你最近还喝酒吗?”
姜阑想摇头,但她又记起她上一回的破罐子破摔。
费鹰说:“你现在这个情况,不能喝酒,不能熬夜,不能吃辣。知道吗?”
姜阑说:“你怎么知道的呢?”是刚刚在网上查的吗?
费鹰不答,他问:“为什么不直接做个穿刺活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