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才放下被冻僵了的手。
然后,一个暖烘烘的小手炉被塞了过来,阿梨下意识就要甩出去。
“不是我准备的,”卫临按住那手炉,道,“是薛蛟准备的。”
阿梨这才没反抗,将那手炉拢在手里,护在小腹前,整个人缩进厚重的披风里,她又累又疼,没任何折腾的力气了。
马车摇晃着,卫临托腮,注视着阿梨藏在昏暗一角的脸,那张脸很白,白得几乎没了血色,折腾这样一晚上,就算是卫临这样的男子,都觉得有些吃力,更遑论一个离临盆不远的孕fù了。
卫临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残忍了,忽的开了口,“生我的那个女人,死之前,肚子里也怀着孩子。”
阿梨一下子警惕起来,看向卫临。
卫临却浑不在意阿梨的警惕,继续淡淡说着,“她不像你娘,出身名门,自小被当做太子妃养大。她母亲是暗娼,最挣不到钱的那种,几个女人结为姐妹,搭伙租个破屋,门口挂块桃红的布,不用什么招牌,来来往往的贩夫走卒,都知道这屋里是做什么营生的。但西北那个地方,常年战乱,谁手里都没几个子,她们还是有上顿没下顿,还有找了乐子不肯给钱的。她就生在那样的破屋里,父不详,长大十一岁的时候,她母亲得了脏病,人没了。她辗转进了军营,照样做那种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