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袜子,已经被血水渗透,受伤的地方,似乎在一下一下的抽搐。
我歇了一会,忍着痛穿好鞋,一瘸一瘸走在人行道上。
从这里打车回去太贵,我想走一站路,去坐公交。
快到公交站牌时,一辆白色玛莎拉蒂戛然停在我身边,车门打开,车里跳下一个看似温柔文弱的女子,挡住我的去路。
夏云菲!
“陆如汐,你竟然还敢回海城!”她睇着我,说这话的时候,都是细声细语。
我淡淡看着她,反问道:“我在海城一没偷,二没抢,为什么不敢回来?”
车门推开,秦之岩母亲,雍容华贵盛气凌人的阮淑琴下来,冷冷站在我面前。
她盯着我,从牙缝里狠狠挤出几个字:“有我阮淑琴在海城,你和陆红梅,就休想在海城立足!”
我和她目光对峙几秒,侧身从她身边过去。
公交车来了,我快步跑过去,利索上车。
没有谁看得出,我此刻的伤脚,如行走在刀刃之上。
我找了个位子坐下,从车窗望去,阮淑琴和夏芸菲还站在路边,恨恨地盯着我离去。
下了公交车,天下雨了,深秋的风有些冷,我裹紧风衣,瑟缩前行。
回到住所,放下包,脱下鞋,我刚想躺下休息几分钟,手机铃声却响了。
杨婉婉的来电,我忙接听,“婉婉,什么事?”
“阿汐,帮我个忙,二十八楼要送点东西上去,我现在走不开。”杨婉婉急匆匆地说,她那边音乐嘈杂,显然是在包间打过来的。
“二十八楼?”我有些忐忑,因为二十八楼是会所顶楼,据说是秦之岩的长期驻点。
“阿汐,拜托拜托了!”
“东西在哪?”我无奈问。
“在前台,你去拿一下。”杨婉婉说完,电话便断了。
我爬起来,换了双平跟鞋,忍着痛出去,几分钟便到了会所。
在前台拿了东西,我快步走往电梯。
看着电梯一层层上升,我紧张得有些窒息。
这上面我还从来没有来过,从电梯出来时,我和保安说明,保安放行后,我推开厚重的玻璃门,脱了鞋,轻轻走了进去。
我被这层楼的奢华惊住了,在秦家几年,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但这么奢侈的布置,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占了一半面积的温泉,热气氤氲,温泉被很多座假山隔开,中间有弯弯曲曲的木板路,路上铺满了洁白的鹅卵石。
这种鹅卵石据说踩着行走,能够健身,但我现在脚掌有伤,踩着只觉痛苦。
没有人泡温泉,安静得我越发心慌,我提着东西,加快脚步。
走过温泉,又走过一处养鱼的深水池,我总算到了套房门口,我稳稳神,按了门铃。
“进来。”里边声音沉沉。
我深呼吸,鼓起勇气推开门,头埋得低低的,声音低若蚊蝇:“秦少,您的东西。”
我只知道他在房间里面,但是他具体是在哪个位置,我根本不敢抬头看,我把东西放在门口,便想赶紧退出,快点离开。
“站住!过来!”他冷声喝住我。
我愣了一下,怔怔站住,却不敢过去。
头缓缓抬起一点,我看到他坐在沙发,眼睛血红,茶几上面,摆着一瓶红酒,高脚杯里,还有一点酒渍。
“这瓶酒,是和你一起玩的那个女人送上来的。”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射向我,目光深处,是深深的鄙夷和厌憎。
我惊惧地看着他,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滚!”他一声怒吼,酒瓶朝我砸过来,哐当打碎,镜片四溅。
我吓坏了,瑟瑟地往后退,然后撒腿就跑。
不料跑到深水池旁,可能太慌张,被一块石头绊倒,我噗通一声,栽倒进水池里。
我不会游泳,扑腾着想呼救,却喊不出声,只有大口的水,往我嘴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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