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又被那两个太监重新钳制住,一路拖了下去。
哀求声屡屡不绝,直到彻底走远。
殿内重新恢复平静,崇宣帝看向江慎:“太子消气了?”
“父皇说的哪里话,儿臣岂是公报私仇之人。”江慎诚恳道,“的确是儿臣近来事务繁忙,刚想起来。”
崇宣帝笑起来。
他像是听见了一个既有趣的笑话,连着笑了好几声,才又问:“这种你一时间想不起来的东西,还有多少?”
江慎道:“那要看,这些富贾商人里,还有多少心术不正。”
苏家经营的是香料生意,每年除了向皇室提供,还会出口到周边小国,利润丰厚。只不过这些年,西域香料在民间极受追捧,致使苏家的生意不再那么景气。
但就算如此,他们每年仍为皇室牟利不少。
若一直这么安安稳稳下去,偷漏几分赋税,不说江慎,圣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谁让容妃动了歪心思。
“这些个大家族,的确该敲打敲打了。”崇宣帝靠回椅背,闭上眼,淡淡道,“此事jiāo给你去办,该查封就查封,该抄家就抄家。正好这段时日好几位巡抚向朕上报,说去年饥荒横行,使得民生大受损害,望朕打开国库,救济百姓。”
“……钱这不就来了吗?”
江慎应道:“是。”
崇宣帝今天一大早就被吵起来,此时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疲乏之色。江慎道:“父皇好好休息,儿臣先告退了。”
崇宣帝摆了摆手,便是允了。
江慎牵起黎阮打算离开,可后者起身时,却忽然回头往前方主位看了一眼。他跟着看过去,常公公正站在那里。
“怎么了?”江慎蹙了眉,压低声音问。
常公公身为内侍总管,昨晚那个被买通的小太监,的确是他的人。可常公公在圣上身边多年,这些年待江慎也还算不错,甚至时常帮他在圣上面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