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举一动,开始影响到身上的龙气。
一时间,四周寂静,只剩下瀑布飞流的声音。
过了许久,萧琛抬起眼睛,目光亮晶晶地对谢安歌道:"你会帮我,对吗?"
转念想起自在观一脉的规矩,萧琛立马改口,自信地道:"不,不用你帮我。我自己也可以。"
自在观一脉之所以能在晋朝保持着极为超然的地位,受万民敬仰,除了自身的qiáng大外,也跟他们逍遥世外,专注修行,不问朝政有关。
闻言,谢安歌却是慡朗地笑了出来,他的眼里蕴含着轻快的笑意。
"不,我会帮你的。"谢安歌qiáng调,"我一定会帮你的。"
他耍了个小小的心眼,眉眼弯弯地道:"自在观的道士不问凡俗,可没说,不能帮他遇到了麻烦的朋友啊!"
萧琛也笑了起来:"好啊!你这狡猾的小道士!"
见好友尽心至此,萧琛有再多的郁闷也消散了,他心里也感激,可惜不过三秒,又忍不住口花花:"小道士,说好的斩妖除魔呢?见天的游山玩水,你的远大志向还好吗?"
真是正经不过三秒!
谢安歌吸气呼气,有些人就是皮痒痒,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的志向还好,倒是某人的胆汁……"谢安歌挑了挑眉,揶揄之意爬上眉头,语调慢吞吞的,"它,还好吗?"
被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一番,萧琛顿时耳朵通红。他渐渐褪去青涩变得成熟的眉眼,也微露窘意。
萧琛狠狠地冷哼一声,眼睛一瞥。
狡猾的小道士,给小王等着!
谢安歌无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衣裳,衣底下是一块冰白寒玉,玉佩下是一个繁复的莲形印记。寒玉冒着丝丝凉气,这是此世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
而那玉佩上,赫然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莲!
次日为元鼎七年,五月十五。
晋朝逢五为大朝会。
三更时分,天边仍有星子,就有家离皇宫远又要上朝的官员陆陆续续走出家门,朝皇宫而去。
好在,晋朝皇帝体恤臣子,在宫门外建了个待漏院,给文武百官歇息,等待宫门开启。日子一久,待漏院前就多了许多朝食摊子。时间一到,这里灯火通明,卖包子粥粉云吞的,热闹红火,香飘十里,引人口水直流。
天色微亮时,内侍们提着宫灯在前面照明,礼官引百官依品级进入太和殿,众人皆整齐有序,碎步走起,像一条笔直的长龙快速前进。到了太和殿,文官武官分东西向排列。
御史们紧盯着百官,狠抓礼仪问题。
文武百官在一片肃然中,手持朝笏,如雕塑般静静地等着皇帝到来。
日头慢慢爬高,皇帝仍未到来,百官敢怒不敢言,心知官家只怕是被女色迷了眼,又要玩"cn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那一套了。
之前并不是没有官员抗议,或早退,结果被御史们参了一本,连命都丢了。
傅丞相养气功夫好,涵养到家,哪怕心里已经bào怒,面上仍是沉静肃然。
边上一个不起眼的内侍,似有似无地盯着他看。
于是,文武百官只好继续等,直到皇帝前来,或者皇帝的口诏前来。
日上三竿时,皇帝才在一片钟鼓礼乐声中,在众内侍侍卫的簇拥中,乘龙辇临朝。
皇帝升座后,百官跪拜行礼,礼毕则群呼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皇帝懒洋洋地道,十二旒后的面庞带着些许疲惫,眼底青黑,跟烟熏妆似的。
傅丞相率先出列启奏:"启禀陛下,臣有本启奏。幽州大旱,有bào民揭竿而起……"
话未说完,就被皇帝打断了:"此事,由卿家决议。"
他定定地看着傅丞相,神情似笑非笑,意味深长,"朕相信,朕的好国丈傅丞相三朝元老,定能将此事解决得妥妥当当。"
"臣,遵旨。"傅丞相面不改色,鞠躬行礼,又退回了队列中。
皇帝暗骂老狐狸,无神的眼珠子扫了一圈百官,道:"众卿家若是无事,就此退朝罢。"
说完,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