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如果，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你还会选择做人吗？”我不知道水凝此时怎么想，可是我却有点后悔了。

　　 水凝看着我，一脸幸福的道：“不会，不论再选择多少次，我都不会后悔的，只是如果能重新再来，我会待孩子生下来之后再选择由妖成人，那样孩子就不会夭折了。”

　　 我无语，虽然不知道由妖到人的过程是怎样的，但听水凝说起时，脸上惊恐的表情，一定是异常痛苦的，我有些害怕。

　　 “水凝，如果……如果不要孩子是不是……”我有些胆怯，水凝的勇气确实让我佩服，但我却没有勇气尝试。

　　 水凝怔了怔，看着忧忧道：“恬恬，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你可曾想过，人类只有短短几十年的生命，而我们妖呢？少说也能有几千年，人类的几十年同我们的几千年相比，显得十分短暂，或许别的妖精同人类会笑我们傻，但是你想想，如果即使活千年万年，如果永远在山中清修度日，无喜无悲，无怒无哀，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水凝说完久久的注视着我，我咬唇不语，虽然水凝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我怕死，当初选择修炼就是因为怕死，且不说成人后经历的生老病死，但是谁又能保证由妖成人的过程不会出现意外而葬送小命呢？我害怕，我胆怯，我承认我没有那样的勇气……

　　 “恬恬，如果真爱一个人就不会去想太多，只会想着同心爱的人在一起厮守，那怕只有一年，一月，一天，但只要两颗相爱的心在一起，那一天也是值得的。”水凝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摇头，我无法体会水凝所说的那种感觉，我虽然喜欢他，或许算是爱吧，但是我却并未没有水凝那样的感觉。我也曾想过，如果有天龙昱航生老病死，我要怎么办呢？我会替他照顾小鬼头，会在人间等候，等候着他再生为人……

　　 “水凝，是不是真爱一个人才有那种感觉？”看水凝沉醉的神情，我有些疑惑，难道我对龙昱航的感情算不上爱吗？还是爱也有分别？我无法理解。

　　 虽然我有吃醋，喜爱，心酸，心痛甚至发狂的感觉，但是却没有那种生死相依的冲动。

　　 水凝用她那似水的双眸注视着我“恬恬，爱的表达方式有很多种，有些人可以爱的很理智，也有人说细水长流才是真爱，也有人觉得爱一个只要看着他（她）幸福自己也会很幸福……爱的方式是双方的性格等有绝对的关系。”

　　 “是吗？”我茫然的看着水凝，爱的方式有很多种，理智的，疯狂的，痴缠的……那人与龙昱航属于那种？细水长流吗？理智型的吗？

　　 我认真的回忆于龙昱航在一起的点滴，其实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很长，对他有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见他的第一眼？还是小鬼头的戏言？……

　　 “恬恬，你别想太多，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都不一样，你同王爷之间应该是那种平淡却很真挚的爱……”水凝安慰我道。

　　 我很迷惑，脑中乱糟糟的，龙昱航同小鬼头的身影在我脑中不停的旋转……

　　 “水凝，我要回去了。”我需要时间理一下，我需要吸收消化水凝所说的话。

　　 爱情，亲情，爱人，孩子……真的好乱，爱情与亲情我皆想要，爱人同孩子我也想要，这么一一排开，才知道自己有多贪心，水凝为了爱情可以放弃孩子，甚至生命。而我却自私的想要全部拥有，而且还怕死……

　　 回到王府的时候，龙昱航早已回来了，他一见我，就冲了过来，急道：“恬恬，你去哪了？”

　　 龙昱航焦急的声音听在我耳中，有种异样的温暖。我想告诉龙昱航，不要孩子。可是思及他对小鬼头的疼爱，我又有些犹豫……

　　 “恬恬，你怎么了？是不是又进宫了？”龙昱航皱着眉头问道。

　　 我疑惑的望着龙昱航，他怎么猜的这么准？

　　 龙昱航轻抚我额际的刘海，微笑道：“除了皇宫，你还有什么地方会去，是不是你那小脑袋又想什么乱七八糟了？”

　　 我沉默的靠在龙昱航胸前，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龙昱航轻拥着我柔声道：“恬恬，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不用总去宫中打扰皇上同银妃。”

　　 我轻颤，莫非龙昱航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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