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戌时,是夜禁的时辰。熙攘吵闹的人群散去,关山月和箫二白两人从易府出发,前往城东门。
关山月是捕快,不怕巡逻的更夫盘问,箫二白则只能乖乖地跟在关山月的身后。
两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白天车水马龙的济南城现在变得静悄悄的,只有清风轻快地在街头巷尾奔驰穿梭。
到了城东大门,关山月出示了捕快令牌,告诉了守卫自己来这儿的目的,然后两人便守在大门前。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亥时,就是时千去易府的时辰。
月亮静静地悬在空中,散着莹莹的光辉,四周悄无声息,此时关山月的话语尤为清楚:“小子,你怕吗?”
箫二白看向关山月,却发现她直直地盯着前方,好像没和自己说话。
“怕的都说不出话了?那一会儿可别碍手碍脚的。要是耽误我抓时千,有你好受的。”
原来她真的是在和二白说话,箫二白立刻答道:“要是金衣捕快都没抓到时千,你觉得你能抓到?”
关山月一听便气道:“金衣捕快怎么了?他凭什么认为我抓不到人?要是时千真从这边逃跑,我肯定给他拿下,你别碍事就好。”
见她如此自信,箫二白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笑笑。
此时,易金正坐在床上,看方平飞来回抚摩他的刀,这让他安心不少。
这刀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刀,但是跟随方平飞多年,见证了他从一个小捕快变为大捕头。这把刀助他成名,他也成就了这把刀,他与这把刀早已心有灵犀。
方平飞深吸了一口气,手紧紧地握住刀柄。他听到了这把刀的怒吼,他知道它想出鞘,侵人皮肉,饮人鲜血。
方平飞点燃了一根蜡烛,放在桌上。
微亮摇曳的烛火不足以照亮房间每一个黑暗的角落,但却照亮了一双锐利的鹰眼。
他在等他。这把刀,也在等他。
时千,你快到了吧。
“咚咚”,“咚咚”,“咚咚”。
更夫的敲锣声提醒人们,已经到了亥时。虽然是人定之时,但济南城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更夫敲锣声停的前一刻,方平飞眼中精光暴射,目光洞穿房门,射向门外。
敲锣声停的一瞬,青奴猛地站起,绷紧全身的肌肉。
时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