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恺到现在都记得那双手的触感,仿佛要抚平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痕一般温柔,还有时不时问的一句。
“疼了没?疼了说话。”
华云樊从始至终都没问他的伤是怎么弄的,他不知道是对方不想刺激他,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两个人只相处了不到一个小时,这期间华云樊身边那两个人都被他关在门外,所以周恺的伤和他光着的样子只有华云樊一个人看到了。
“生活总有不如意的地方,要是不想死,就拼了命的活。”
华云樊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走了,周恺张了张嘴,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我可以知道您的名字么?”
华云樊的西装上都是泥水,脏乱不堪,但是那张脸非常迷人,带着明显的生人勿近,声音却是分外温柔的。
“华云樊。对了,你要是真没地方去,可以去华盛试试。再不济,做个保洁也能讨口饭吃。”
但他没有去华盛,而是用那些钱买了几件像样的衣服,做了红灯区的暗娼。
摸爬滚打几年下来,身上的伤疤只多不少,但同样,他也攒下了许多钱,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他居然存了三套房产。
但真正让他的生活轨迹改变的,是金主的出现。
金主有奇怪的性癖,喜欢被人穿着女装上。卖前面本身就比卖屁股划算的多,周恺自是高兴,二人一拍即合,他就这么又跟了金主五年。
金主是个商政双栖大亨,让他这个身无分文的底层人摇身一变为万人之上的大佬。
再次见到华云樊,是一次商业酒会。华云樊带着他的两个情人,左拥右抱,好不快活。而对于周恺,他只问了一句。
“这人谁带来的?不男不女的。”
周恺一腔热情被淋了个透心凉,金主介绍互相认识后,他撂了多年以前的那件炸糕摊子的事,但却把那场救赎留在了肚子里。华云樊显然已经不记得了,且并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
这个重逢,是周恺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他得到了所有,却失去了华云樊的温柔。
周恺把房卡插到门上,红灯亮了一下,门便自动开了。屋里需要用的东西一应俱全,一看就是贺晨的风格,甚至套子和润滑剂都是不一样的,大概是华云樊喜欢的吧。
他把包扔到cáng上,点了一支烟,抽到一半听到了门卡的声音,然后有人推开了门。
华云樊外面穿着风衣,里面居然是病号服。但头发打理的一丝不乱,胡子刮的gāngān净净。
周恺死死的盯着华云樊的脸,他眼中的痴迷让华云樊有点不舒服。
“你只有一个半小时,快点做,我一会还要去化疗。”
“我要的是陪我一宿,少一分钟都不行。”
周恺收敛了神情,华云樊显然气的够呛,但也没说什么,抬手解着衣服扣子,语气淡淡。
“不做化疗我离死不远了,你要想让这顿pào成为我出殡之前的最后一顿,你就别让我去。”
周恺咬住嘴唇,最终败下阵来。华云樊也不含糊,解完扣子朝他勾了勾手指。
“让我先she一次,然后随你gān,控制在一个半小时之内。不过你要是不行,趁早给我滚蛋。”
周恺喜欢这样的华云樊,带着侵略性的,厌烦的,甚至是不可一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