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茵叶说的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她从来不认为皇上立她为后是因为心中有她,她之前是猜测,皇上的心上人到底是不是岁杪,说是她不敢笃定,可若是不是,岁杪却屡次让那个骄矜的男人破例。
直到昨夜看见萤火虫飞来飞去,她在一个宫女的口中得知,原来向来不苟言笑的男人为了博心上人一笑竟然能做出如此不符合身份的事,而她也确确实实的知道了,原来他的心上人真的是岁杪。
她如今可不敢奢侈他的心中有她,她现在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够诞下一个皇长子,因为子嗣才是自己的保障,哪怕往后岁杪有了孩子,那也不足以构成她的威胁,毕竟她身后的人,可是左相。
到了午时,日头高照,可寒风还是没有停,呼啸而过,敲打着窗纸。
承天宫内,门窗紧闭,殿内的龙涎香萦绕在鼻息见,沁入心脾,严翊翻阅着奏折,眉眼不耐,王福蹑手蹑脚的进来,瞧见的便是这一幕,他有些畏惧,可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道:“皇上,钟扇宫那边还在派人请。”
一大早的因为萤火虫起疹子的事情已经派人来请了三四次了,可若是能这么容易请得动,可就不是严翊了,这次的回答依旧是简短的三个字。
“朕没空。”
王福:“皇上,思嫔说是身子痒”
“身子痒便请太医,”男人眼皮懒洋洋的一掀,“朕又不会看病,同朕说有什么用。”
王福咽了咽口水,没有向前几次那般转身离开,而是又硬着头皮说了句,“听说,贵妃娘娘在御花园闲逛,被其他的妃子们一起喊去了钟扇宫,如今这会儿怕是在宫内了。”
一直批阅奏折的男人这会儿终于舍得丢一个眼神给王福了。
若说往日是御花园最为热闹,那么今日便是钟扇宫,思嫔躺在cáng榻上,纱帐轻轻的遮掩下来,挡住了她,岁杪坐在位置上,看着主位上的李茵叶。
她方才是在御花园闲逛来着,碰巧遇见了几个宫的娘娘说去钟扇宫看看思嫔,邀着她一道去,岁杪想想那个萤火虫,没有多加思考便一道去了,只是一进门便刚好瞧见了前脚来的李茵叶。
毕竟误会过严翊和李茵叶的关系,这会儿子瞧见了多少有些不自在,她微微笑,没有行礼便坐在了凳子上,刚坐下便听见李茵叶道:“几日不见,妹妹皮肤是越来越好了。”
若是换做往常,李茵叶的这句话不过就是普通的客套夸赞罢了,可是如今听上去,倒显得不是多自然,毕竟里头还躺了一个因为萤火虫起了满身疹子的人。
果然里头传来了鼻嗤声,旋即语气不悦的道:“我瞧着谁来了,原来是贵妃娘娘,可真是令我这钟扇宫蓬荜生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