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宫内,气压低的大家都不敢抬头,王福胆颤着递上了一壶茶,皇上用茶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茶便被男人用力一砸,砰的一声粉碎了一地,茶水湿了一片地板,吓得王福立刻跪地。
严翊面色yīn鸷,桌案前摆放着的是那封信,信的落笔是岁杪二字。
他一直望着那两字失神,过了许久后,似无奈又似自嘲般的叹息一声,将一本奏折丢到了桌面上,盖住了信件。
宫里面因为愿合宫和承天宫两个主子不愉快,宫人们缩着脑袋做事,能不开口说话都不开口,生怕一个字眼儿没对脖子上的脑袋就不保。
一直到了晚间,愿合宫和承天宫的主子都没再出来,比起承天宫,愿合宫的氛围稍微好些,起码下人们不会担心掉脑袋,只是平日里娘娘都是如何对待他们的,他们心里头都记着的,此刻都担忧着。
岁杪坐在梳妆台前,呆呆的望着铜镜发呆,耳边是清荷的声音,“娘娘好歹吃一点,你这样折磨的都是自己的身子。”
岁杪摇了摇头,她现在别说吃东西了,她连动动嘴都觉得没力气。
沉儿到底是藏不住话的,见岁杪如此,心里头也不痛快,咬牙道:“这些人真的是,好端端的狗疯了,跑来了这里,这也就罢了,还把皇上给带来了。”
清荷听了也跟着插了句嘴,“皇上怎么忽然来了?”
“听宫人说是小白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了,惊扰到了皇上那边,”沉儿说:“皇上听说狗闹到殿内来了,担心娘娘的安危,于是便赶着过来了。”
这句话无疑是让岁杪变得更加沉默。
沉儿似有若无的叹息一声,旋即低低的道:“皇上对娘娘真的算是上心了,听宫人们说,皇上是跑着来的生怕娘娘受伤。”
殿外的风依旧拍打着门窗,风声极大,岁杪的耳边全是沉儿说的话,可她还是没胃口,连嘴巴都懒得动,入了夜便被清荷扶着去了cáng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