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问一答的游戏计较太多,不好。钱空波澜不惊的深邃黒眸在火光的映衬下,一闪一闪地,有那么一瞬间让我差点找不到北。他长得帅又很有钱,这男人啊!一旦有了钱,跟谁都有缘,就算性格在冷在臭,也一定有很多女人涌向他吧!
怎么了,不高兴了?那我们继续玩吧!
不玩了!既然你都说没意思,那还玩什么。冲他笑笑,顺着他的话说:现在我问你答,你没有发问权。
意外的,钱空竟然相当顺从地答应了。
第 36 章
钱空十指jiāo握,不紧不慢地开口,语调很平稳,还带着点威严。
你那个叫朱坦然的朋友,他没对你讲实话,那两母子绝不是不慎落水,从他哥的头骨上看,他哥是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三十年前的河道远没有现在这么深,再加上是白天,要淹死几个矮小的孩子还说得过去,但那条河你也下去过,走了一大半,水也才到胸口。
是啊,经钱空这么一提醒,还真是这样的。
刚才我在河底看到水草茂盛,却没有鱼虾之类,便好奇扯了根水草看看,哪知一扯就被缠上了,搞了半天才上岸。
这片河域里,根本就没有水草,河底生长的全是以吃腐肉为生的食尸草。食尸草原本生长在苗疆流域,是最平常的制蛊毒草,身体扁平,通体褐色,在活水中随波逐流,哪里有腐肉就在哪里生根,因为形态像蛇,所以又被叫做蛊蛇草,这些草本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在关键在于,它们在极度饥饿时,能在浓雾遍布的河面上显现出你最思念之人的幻象,引诱那些活人下河,淹死后,成为它们的食物。
那镇上每年在河里淹死的那些人,全是被蛊蛇草给迷惑的咯!
现在大雾气已起,我带你去看看你就明白了!钱空说着便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到我犹犹豫豫,问道:怎么了?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啊,只是我们两个大男人,三更半夜luǒ着身体在河边晃dàng,不太妥当吧!我有个提议,不如你先把衣服穿上,OK?
钱空笑笑,把自己已经烤得半gān的裤子穿上。我等了半天,他完全没有把T恤还给我的打算,gān脆,自己动手把他gān了的衬衫套自己身上,现在晚上还是有点凉的。
河岸果然有人影,还是个婀娜多姿的美女,以为是蛊蛇草产生的幻想,真是又刺激又激动又恐怖,小心翼翼地凑近一看,我的天啊!哪是什么幻想,一步一步正朝水里走的美女,不正是江红鲤吗!
赶紧跑过去拉她,可她却跟着了魔似的,力气大得惊人,我使出吃奶的劲才把她拖到一边,还要压在她身上以防她又冲下河。
她看到了什么,拖着她上岸时一直没注意,等制住了她才敢回头看,河面上站着一个白色飘渺的人影,手里还捧着一个大瓦罐,对着我眼睛笑得弯弯。
修!我大叫,眼泪一下就下来了,以前纵使在梦里看到过许多次,但这次是真真实实的,我真的看到修了,她!她还在对我笑。
忽然被人猛地一拳打在下巴上,捂着脸退后几步,这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已经下到水里,河水都盖到脚背了。
钱空从喉咙里沉沉地吼了一声,好似十分懊恼烦躁,只见他俊眉拧成一团,愤怒地冲到河里,等我想拉他,哪还看得到他的影子。
刚才要不是他狠揍我一拳,我肯定被蛊蛇草迷惑了,这家伙,让我又欠他一次。回头看看江红鲤,她似乎在河岸上睡着了,一动不动,胸口有规律的一起一伏。
不一会,河底蓝光一闪,照的河底通体透亮,虽然只有一霎那,但那感觉刺眼,张力十足,就像;;就像一个防水的照相机在水底闪了一下光,但我所见到远比照相机的闪光要庞大几百万倍。
河水突然退cháo,河底黑色的淤泥和岸上的白沙形成鲜明对比。不!不对,河水退却的速度让我猛然惊醒,我这个学地质的怎么糊涂了,这分明就是河沟底层产生裂缝,属于地壳小规模运动,现在,河水正顺着地缝流入地底!
一下就慌了,钱空还没上来呢!不顾一切地就冲了下去,在水里拼命抓找钱空,可河水越来越浅,还没下河走几步,衣领就被人猛地抓住,往后拖了好几步,到了gān涸的河cáng才把我放开。
哥,你gān什么;;回头一看,竟然是钱帅,钱帅看到我,啊地一声就叫了出来,怎么是你,我哥呢?
老子一下就火了,我穿着钱空的衣服,他把我当成他哥了,破口大骂:我顶你个肺,救错了人就那么失望吗?老子不是你兄弟啊!说完,一个踉跄从地上爬起,猛地跳进半人多高的淤泥里,朝河底显露的缝隙处艰难挪动。
河水是没了,但河底的淤泥让脚下每一步都异常艰难,沼泽一样一脚下去就会陷进无底dòng,边往裂缝口处挪,便朝缝谷大喊:钱空,听得到吗!听到就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