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他轻声说，“那个男人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真的？”

　　 “真的。”

　　 苏念脸上有了笑意，但很快就变成刚才那种警觉，“那……那你更要离我远点！我老公不喜欢家里有外人，要是他回来看到了你，他会生气的！他生起气来很可怕！”

　　 “可他现在没有回来啊。”乔志勇看着她的眼睛，心怦怦直跳，“念念，你知道他去哪了吗？或者你就在这间屋子里找找，或许能找到他？”

　　 他有点紧张，不知这样引到苏念有没有作用。

　　 医生说过，这种创伤后应激障碍可能会伴随失忆的症状，但也有可能在某个时间节点上，患者因为环境的刺激而恢复记忆。

　　 他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希望苏念恢复记忆，一方面又觉得她这样一直糊涂下去，也好。

　　 “念念，”乔志勇喉咙一紧，“你看看，你老公他……在这间屋子里吗？”

　　 苏念睁大眼睛看了半晌。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像是给她镀上一层银边，她美丽而哀伤的侧脸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没有……”许久，她失望的吐出两个字。

　　 乔志勇眸光一暗。

　　 “他是不是不回来了？”苏念自言自语，“他不要我了……不要念念了。他有别人了……”

　　 她身子蜷缩成一团，哭的眼眶通红，双肩不停的耸动。

　　 她把旁边的泰迪熊拿过来搂在怀里。

　　 即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还是很依恋这只小熊。乔志勇记得她刚出院回家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床头放着的这只泰迪熊，那时她脸上露出小女孩一般的灿烂微笑。

　　 “这是什么？我好喜欢！”她跑过去，泰迪熊拿在手中左看右看，又用鼻尖蹭了蹭，“好像……从前我也有这么一个的。”

　　 乔志勇试探着去触碰她抖动的双肩。

　　 苏念把脸埋进手臂，任由他轻轻将她拥在怀中。

　　 靠在他胸膛的时候，她忽然觉得那是她熟悉的温度和心跳声。

　　 苏念渐渐止住了哭声，卧室里没有开灯，两人就在这月光中相依相偎。

　　 “你说，他还会回来吗？”她很小声的问，“我等了很久。”

　　 乔志勇摸摸她的发，低哑的声音像一涌泉，流进她心底。“相信我，他会回来的。”

　　 “你怎么那么确信？”

　　 “他知道他辜负了你，所以一定会回来找你道歉。”

　　 苏念咬着嘴唇不说话，却本能的往他身上靠了靠。

　　 “那你呢？你不离开吗？还是……你暂时没有地方去？”

　　 乔志勇苦笑，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低声说，“我没有地方去。念念，你能不能收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