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丑媳妇见公婆吗,跟那怎么样一样?”
许诺不好意思地笑笑,直白的话语让父子俩忍俊不禁。顾绍培不是个话多的,今天看到了许诺,又被她救过一次,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不满意的。许诺看出来两父子好像有话要说,便借口去买水果跑了出去,她顺手还把carry给拉走了。
Carry是个实诚的孩子,她愣是守在门口不敢进去也不敢没说一声就走。
“爸,以后多注意身体。”
许诺走了之后病房内的气氛正式了起来。顾绍培知道儿子的性格,也没期待儿子能像儿媳妇儿一样说几句贴心的话,能让他多注意已经是极限了。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年纪大了心脏不太好,并不碍事的。”顾绍培不在意地说道:“倒是你跟彬彬,居然瞒着家里就敢在缅甸买矿,也太大胆了些。”
“我们手里的钱够,就不想劳动家里。”
顾延端坐在病床旁,抬手将被角掖了掖,顾绍培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突然有种儿子大了的感觉,知道关心人了。他的表情缓和了些,但语气还是带着强硬。“不想劳动家里还让你姐抽调资金,做出家里也搀和进去的假象?”
顾延这下不说话了。
“商者,诡也。但并不代表一定要藏头露尾,想别人所不能想,周全诚信。如此即可,韩家并不难对付,只是牵扯到荣家,三家有一些业务是共通的,所以难免会有竞争。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那么牢不可破。”
进过一次急救室,顾绍培的一些想法也发生了变化。“钱是赚不完的,找个机会给彬彬正名吧,这些年你亏欠他很多。”
“嗯。”
沉默了一会儿,顾延点点头。
顾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里隐忍,他的能力其实并不在顾延之下,只是两个让擅长的方面不同罢了。
他低着头,突然想要抽烟。
不过顾延很快抑制住这种感觉,他在父亲的注视下给堂兄打了个电话,慢慢地将父亲的话说给堂兄听。
此时顾彬正在酒吧里,过着这几年已经习惯了的放荡生活。
声色犬马,潇洒不羁。
看似光鲜的八个字压在顾彬的心头。周围仍是熟悉的嘈杂,香水混合着酒精的气息,让这昏暗密闭的空间充满了欲望的味道。
从厌恶到习惯,甚至是麻木。
顾彬都快以为自己天生就习惯这样的环境,但今天弟弟的一席话让顾彬突然地想笑,但鼻腔却在发酸。
他重重地抹了把脸,呼出一口浊气。
“我知道了。”
他说完,平静地挂断了电话。只是此时,眼角却泛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