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岁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想能早一点独当一面,外出历练。
每日入睡前,岁悠都会将那幅图拿出来看一眼,摸一摸她的眉眼。
天冥真人后来没有向他要那副画,而让画师重新绘了一幅。
岁悠手中的这一张经过长年累月的摩擦,颜色早就淡的看不清了。
岁悠就自己临摹了一张,买来最好的染料。
将蓝松石磨碎,细致的点亮她犀利的瞳仁。
望着那双眼睛,岁悠便是看一天也看不够。
chūn天,岁悠会带着这幅画去采chūn,将花瓣采下来,均匀的铺在画上。
夏天,他会揣着画去游湖,小舟在湖面上dàng漾,他对着画中人cī笛子。
秋天,岁悠这个小师叔去帮忙收拾藏书殿。
他经常看一看就入迷了,拖拖拉拉一点没帮上忙,晚上回来再对画像说他这一天看了什么。
冬天,岁悠很喜欢雪,他会揣着这幅画一起在窗边看雪。
画中遮着半张脸的白狸妖闪烁着蓝色的光芒,仿佛在认真的回望着他。
过年的时候,岁悠跟着其他回家的修士一同回了京城。
岁老爷一年没见小儿子,激动的老泪纵横,直到吃饭的时候,岁悠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画,铺在了他的膝头。
岁老爷低头一看:……
还是那副画。
岁悠在玄道宗是自己一个人住,平时不会在人前拿出画像,回家就不一样了。
丑媳妇也得见公婆,况且白狸妖一点都不丑。
岁悠明年就要辟谷了,现在还能尝尝口腹之欲。
以后,就得靠白狸妖撑起他所剩不多的“私欲”了。
岁老爷见岁悠非常自然地进食,岁老爷张了张嘴,脸色都变白了。
这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形成的习惯,想必岁悠已经这么做了无数次。
没有一个人会将一幅画当成人来对待,更别说里面画的根本不是人。岁悠就像灵异故事里,被画中女妖勾了心智的草包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