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白昭就像个深渊,吃了多少肉,还是那么瘦。
余水月忍不住去掐了掐他胳膊上的皮:“你怎么gān吃不长肉?”
柳白昭目光盯着余水月掐着他胳膊的手指半晌,垂下眼帘道:“让余姑娘破费了。”
余水月瞥了他一眼,少年郎单薄的坐在那儿,沉默的垂着眼睛,余水月心里又不得劲了。
温热的手掌覆在了他的头顶,柳白昭微微一缩,抬头望去,余水月揉了揉他的头发,道:“不瞒你说,我家大业大,真不差你这点肉,敞开肚皮吃。”
柳白昭与她对视半晌,移开视线道:“余姑娘……今年芳龄几何?”
余水月虽然心理年龄比柳白昭大,但实际情况是,她现在身体年龄跟柳白昭差不了多少。
“跟你差不多。”
柳白昭闻言点点头,不再多言,闷头吃饭,一口一口,十分秀气。
余水月打量着她的恩公,不着痕迹的笑了笑。
柳白昭见余水月日日晚出早归,并且看起来不像是回家休息,而像是晚上出去搞营生。
有一日他终于按捺不住,在余水月做账的时候,看似无意的问道:“余姑娘家是做酒肆的?”
大晚上开工,只有那么几个工种,最正常的就是酒楼市肆了。
余水月摆手:“gān不了那种正经生意,给人吃出毛病来怎么办。”把人吃坏了肚子,是要惊动官府的。
柳白昭默默的盯着自己暖手的手炉,心里想,余姑娘家中到底是做什么的。
余水月做完了帐,把笔一落,伸了个懒腰,颈部前后左右转了一圈,骨骼发出“咔咔咔”的脆响。
见柳白昭出神的望着他的手指,余水月起身道:“外面裹的布烫手不?我给你换一条。”
余水月拿起他手中的铜炉,三下五除二的换好了新的布,又塞进了他的手里。
柳白昭忽然动了,用温热的手背贴了贴余水月的手背,道:“余姑娘的手,总是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