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修齐见着许闲香居然知情知趣地做了他想而未做的事,不由赞许地看了看她。
此时,姜淮带着长松立在桌边不远处的地方,他依旧是暂收了浑身的懒散与漫不经心,恭恭敬敬地行礼:“不知老师正要用饭,学生打扰了。”
仝修齐没好气哼了一声,嘴上不饶人:“既然知道打扰了,便回吧。老师也不怪你方才的唐突。”
姜淮:“……”
长松:“……”
姜淮面色未变,却是自顾自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眼里含了笑,似是有了几分少年心性的恣意:“恐学生还要多打扰片刻,老师家的饭格外香。”
不待他发话,跟在身后的长松甚有眼力地替他盛了碗粥。
仝修齐懒得再与他这厚脸皮的学生废话,径自拿了小勺喝起了粥。他快些喝,说不定还能多抢一碗。
原是料想这粥的味道不会差,也没想到竟然能这些好喝!
这闻所未闻的皮蛋瘦肉粥粘稠软烂,实是符合他对粥的要求的。幼时家贫,偶有能吃上母亲煮的粥,便是满满的一锅汤水下面罕见的几粒米,倘若只取上面的汤水,全是沾了些米味儿的白汤罢了。幼时喝的米粥,堪堪只能叫大米汤罢了。
以至如今,他总归是偏爱黏而浓稠的粥一些,仿佛是这样才算是喝了粥吧。
每一粒米均被煮开了,释放了大米最原始最纯粹的香气,软糯香甜,该是如此。可是偏偏,这又是一碗咸粥,细细的肉丝偶尔夹在米粒中溜进口中,滑嫩有味儿,没有肉的腥味,也不见肉质gān柴。除了肉丝,还有一种颜色不甚好看的小丁飘着,偶尔吃进口中,甘涩醇香各种味道一起裹挟而来,配着大米的软糯,令人忍不住想多吃两口。
不知不觉,他已是吃了两碗,对面的姜淮也是又盛了第二碗。他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而后将砂锅底刮了个gān净,才有了小半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