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闲香见几人围着一碗汤发呆,迟迟不动。
最先回过神的是月娘,她拿着勺子为大家分别盛了汤。
汤有些烫,他们端着碗,安静感受碗壁传来的热意,这股热意仿佛一道暖流从手上到胳膊再流到了心底,没有一人觉得恼和躁。
没有人说话,屋子里只有小勺磕碰瓷碗的声音,轻轻脆脆的,与不远处不时传来的蝉鸣相和,竟有种意外的和谐感。
他们静静喝着汤。
河蚌是纯天然的,肉质滑滑的,一溜进嘴里还未怎么咀嚼便滑到腹中,而用它煮出来的汤味道鲜美,清淡中咸香在唇齿间留下些许痕迹。
豆腐表面煎过后又煮了一遍,焦皮微软却不易烂,使一块块豆腐保持着最初的模样。一入口,豆腐又嫩又滑还有些烫,舌头骤然后缩却也舍不得把豆腐吐出来,忍着烫将它生咽了下去。
豆腐的嫩滑与河蚌的鲜香在口中jiāo汇融合,安抚了叫嚣的胃,也平复了夏日带来的焦躁。
然后再喝一口汤吃一口jī毛菜,jī毛菜软糯中带着韧性,嚼在嘴里极有韧劲儿,越嚼越有味。
等到一盆汤见了底儿,他们才发现吃了一碗酸辣粉后居然又喝光了一盆汤。这汤看着寻常普通,味道很是独特,醇香浓厚,解燥解腻。
汤一喝完,没等着许闲香吩咐,白杨三人就抢着收拾gān净了。
他们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困倦地打着哈欠。
许闲香道:“大家洗漱完就去休息吧。”
大家应声进了屋子回去休息,许闲香舒展了下身体,虽然困倦得不得了,脑袋却异常清醒。她托着下巴,微闭着眼cī着风。
突然,一道黑影闪进院子中,诺大的黑影将许闲香小小的身子笼罩其中。
许闲香猛得站起来,全身戒备,可待看清来人后又懒洋洋地坐了回去。
“没吃的了。”
她赌气似的说了句。
言外之意无外乎快走快走,吃的都被你抢走了还来gān什么。
姜淮在她旁边坐下,勾了勾唇角,抬手揉揉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