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菜头递给了他一个糖糕。
他垂头看着递到眼前那个圆圆的中间鼓起的糖糕,无奈地扯了扯唇角。
可以拒绝吗?
想是这般想,手却很诚实地接过这个糖糕,另一只手无力地摸了摸吃撑了的肚子。可浅淡的馨甜缠绕鼻尖,他有点忽视不了。
算了,吃吧。
无论是胡辣汤还是菜角,它们的味道都很重,只是相互之间的消解中和达成了一种意想不到的平衡,是以吃到嘴里也不觉着油腻也没有因重口而产生了不适感。
但糖糕是不同的。
糖糕的味道很淡,黏而软糯的外皮浅浅淡淡的áng,有点点半透明的模样。
它或许比不上油条和菜角外皮的苏脆,可它的黏糯中藏着些许的甜味,不qiáng势不霸道,却是一种细水长流般的柔和,悄无声息地被那种浅浅淡淡的甜包裹其中,唇齿间沾染的甜意登时给人一种今日可期的美好感觉。
他低着头,见着圆鼓鼓的糖糕被他一口咬出一个口子,而那裂开的口子竟让他恍惚地觉着这好像是一个笑脸,再一次与那种美好相映衬。
一切没有意外,一切只是刚刚好的遇见与期待。
王杨勋换成两手小心碰着糖糕,小口小口地吃着。到后来,里面黏稠浅白的糖液顺着口子缓缓流出,他伸了舌头舔了gān净,甜而不腻。
许闲香做的早饭本就多了些,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大家一扫而光。几乎吃到后来,他们皆是瘫在椅子上,捧着肚子咧嘴傻笑。
“香香,我喜欢胡辣汤!”
“我想天天吃油条!”
“那个菜角我一顿能吃十个!”
大家热热闹闹地夸着,许闲香也是瘫在椅子上浅笑不语。
做饭的人,最高兴的一件事莫过于能让人吃光光。因此,许闲香看着之前堆成小山似的菜角油条和满盆的胡辣汤这会子空空如也,她觉着高兴且有成就感。
她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半刻,见着王杨勋应该是差不多,询问道:“王公子,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