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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快乐，嘿嘿……”面色潮红的叶玫不明所以地说道。

　　 “喂喂，你给我清醒一点，都什么时候了还圣诞快乐，不会已经把脑子给烧坏了吧？快点跟我去医院……”

　　 “不行，医院不行……”叶玫有气无力地应道。

　　 “蛤？为啥不行，有病就得去医院治啊？”

　　 叶玫的牙缝间硬生生地挤出一个俗套之极的词：“钱……”

　　 “啊嗯，我懂了。”虽然只是这么聊了几句，但齐炎那段灰色岁月里对叶玫的经历姑且算是感同身受。

　　 除了饿肚子，还有一个大敌就是生病，即便铁人，在换季和流感的时候，还是难免会感冒发烧流鼻涕，医院是不可能去的，即便是去有补贴的公立医院，这一连串七七八八的费用下来也令人肉疼不已，吃人不吐骨头的私立医院以及没报销的小诊所也去不得。

　　 最后就是在药房买点药，多喝热水，然后蒙头睡一觉，一般第二天起床就好得差不多了，若是病得严重些，齐炎甚至还用过感冒发烧用冷水澡洗澡这种邪法来以毒攻毒，靠洗冷水澡来让自己病得更严重些，使自身免疫系统工作，听起来好像很有科学依据，但实际上一点效果也没有，甚至让齐炎在床上多躺了好几天。

　　 现在想来，齐炎能活到现在真的是一个奇迹。

　　 “没关系，我替你付医药费总行了吧？比起钱，还是命要紧，有钱没命花才更惨。”

　　 齐炎想要搀扶起叶玫的身子，却被她一巴掌拍开：“不去医院，不想欠你这家伙……咳咳……人情。”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去医院，不去医院总行了吧？就算你不去医院也要换一身暖和的衣服，躺在床上歇息吧？你这样一屁股坐在屋外吹五楼的冷风，不是找罪受吗？”

　　 齐炎伸手想要推开门，才发现房门紧锁着。

　　 “把钥匙给我。”

　　 完全没有反应，大概要像劫匪一样发出：“把钱给我。”的声音才有用。

　　 齐炎蹲下身子，朝着叶玫的口袋摸去，她的手本能地抓住了齐炎的手，另一只手则是紧紧地捂着钱包，但是此时此刻的叶玫完全使不上力气，与其说抓，倒不如说是把手搭在了齐炎的手上。

　　 齐炎从叶玫的口袋中摸出钥匙串，钥匙串上只有一根车钥匙，门钥匙和柜子钥匙都没了，再看看叶玫这跟搬家差不多的大行囊，说起来上次说租期是三个月来着，现在差不多到期了吧？

　　 齐炎猜测道：“打算搬家了？新租的地方找到没有，没有？”

　　 “今天，圣诞，打工……双倍。”

　　 “唔……”齐炎顿时陷入沉默，不知道该说啥好，这症状比自己还严重了吧？

　　 脑补一下具体过程，叶玫租期到了，不打算续租，房东索性就直接赶她走了，今天或昨天，本来是叶玫去找新租屋的日子，但因为圣诞的打工费实在是太诱人了，就先去赚钱了，反正住的地方随便找，然后穿着轻飘飘的圣诞服就病倒了。

　　 可能有些小细节上的偏差上，不过也无所谓了。

　　 “把你放在这里也不行，带你去酒店或旅馆吗？不可能，你连医院都不去来着，免费……免费的地方……”

　　 齐炎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地方，没错，就是工作室，以前的家，小姨拼命守护下来的地方，现在也是齐炎这一票子人在省城的秘密基地吧。

　　 “只有那里了吧，只有那里可以了吧？总之先去我那里躺一会儿，再吃点感冒药。”齐炎搀扶起犹如烂泥一般的叶玫说道，但她仍然有抗拒的意思，不太配合工作。

　　 齐炎只好继续说道：“啊，还有，不收你钱，这是我还你的人情，所以你也没欠我。”

　　 叶玫这才有了病人该有柔弱样子，齐炎无奈地摇了摇头，叶玫这人的性格确实扭曲到了极致，就谈钱色变这点，她说不定和万事皆可用钱解决信条的夏淋月很聊得来，不过夏淋月最近似乎有所收敛，不再那么金钱用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