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样,就算别的什么都不说,也总还是要向降谷零道个歉。毕竟她确实是一直都没有认出他。
嗯。决定了。不多问什么,一说完对不起她就走。
桐崎决绝般抬起头,从玄关径直走到客厅,脚步停在了降谷零的身边。
“那……那个……”
不知怎么的,在面对他的那一刻,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敢好像泄了气。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其实需要说出口的,就只有简短的“对不起”而已,可笨拙到了极点的她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而降谷零也不说什么,似是在等她率先开口。
“降谷先生,我想说,……”
“把毛巾一直拿在手里,那毛巾不就变成摆设了吗?”
降谷零从她的手中抽走gān毛巾,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叠好的毛巾摊开,轻轻盖在了她的湿发上。
“还是先把头发擦gān吧。”
“谢谢……”
桐崎用毛巾裹住了头发,慢慢地擦拭着,视线落在深色的发梢。但偶尔仅仅只是偶尔,她会看向降谷零。而他总是笑着看着自己,让她每一次都无比慌张地收回视线。
看着她擦拭发丝的动作渐渐慢下来了,降谷零才说:“这次不念成降雪先生了吗?”
这话吓得桐崎一把扯掉了包在头发上的毛巾。
“当……当然不会啊!”她支支吾吾地为自己辩解,“毕竟都已经想起来了嘛……对不起,不小心把你忘记了。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
他的原谅来得很快,似乎是想也不想就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其实他本就没有在生桐崎的气,所以这句“没关系”大概也不能被定义为原谅。可这话却听得桐崎一阵仓皇。她揉搓着毛巾的边缘,心中思绪万千,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沉默了许久,她才说:“大家现在还好吗?降谷先生,您难道是在进行卧底的工作吗?那个……冒昧地问一下,您现在应该还是警察没错吧?”
有关他们的一切,对于桐崎来说,几乎可以说全都是空白。当时他们之间好像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在那一年之后,桐崎也没有再来过东京。直到大学毕业,能够自自由由地搬离京都的家,她才再度来到了这座有趣的城市。
但松田阵平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警察为排除炸弹而被炸身亡,这是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
而那个由松田阵平亲手修好的psv,也在他殉职的同一天坏掉的毫无理由的就损坏了。
桐崎忽然想到,或许她不应该问这件事的。这只会让降谷零被迫想起挚友逝世的痛苦而已。
她正想说些什么以挽回无意间脱口而出的问话,却见降谷零向她微微一颔首:“嗯。我现在也还是一个警察没错,把我看成卧底也没关系。至于当时的其他人……现在都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