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把在场的桐原和母亲都吓到了,他们谁也没听桐崎提起过这件事。而父亲依旧是一副笃定模样,丝毫没有任何意欲反思的自觉。
能听到母亲微弱的啜泣声。桐原悄悄挪到了她的身边。不用多说,这就是他的立场。
只有长辈们孤零零地坐着,像是两座孤岛。
心跳疾速而qiáng烈。桐崎不停捏着降谷零的手指,试图缓解一下此刻的不适,否则她怀疑自己可能会说不出话来。
当然了,她也可以捏自己的手指以缓解眼下的压力,但现在她就是想要捏降谷零的。降谷零也并不介意,任由她胡乱地做着各种各样的小动作。
“希望你能有身为雾岛家子弟的自觉。”
沉默许久后,父亲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确切的说,这并不能算作是什么回答。他只是在用长辈的身份说着最自私的话语而已。
“我是为了雾岛家的才做出了联姻的决定。你生来就享受着雾岛家的财富与特权,如今为这个家奉献一点什么,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与绫小路家的婚姻,可以……”
“不是!”桐崎否认得果断,“无论是家庭还是出身,这都不是我能够选择的因素。我很感谢您愿意在我身上花费‘宝贵’的金钱,我也可以用各种方式进行偿还但绝对不是靠联姻,这也不是你口中的‘理所应当’!”
“就是说啊……”
桐原小声嘀咕着,恰到好处的音量能让这里的所有人全部都听到。
“我都说了,既然你这么在意雾岛家的产业和财富,那就靠自己的能力做大啊。说得好像大义凛然似的,满口都是‘为了雾岛家’,但说到底,最不为这个家考虑的人,就只有你而已。”
否则怎么会把“联姻”作为捷径,肆意操纵家人的余生呢?
这话终于让父亲bào怒了。他完全忘记了降谷零在场,也抛开了虚伪的礼数,伸出一指,颤抖地指着桐崎姐弟。
他想要反驳,可是却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愤怒依旧在肆nüè,他能说出的话语,就只剩下了毫无根据的谴责。
“为了这个家,联姻也是理所应当的就像我一样!我就不该让你活得这么自由,就不该把你宠成这样!告诉我……告诉我,离开了雾岛家,你还剩下什么?你什么都不是!”
字字尖锐,他用歇斯底里进行着自我掩饰,于是说出的话便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威慑力了。
但字眼依旧还是无比尖锐,在扎进他人心口的同时,也没入了自己的皮肉中。无论是他还是桐崎还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变得鲜血漓漓了。
桐崎以为自己会气得发抖,说不定还会落下几滴眼泪。意外的是,她居然相当冷静,甚至都不觉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