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低下了头,桐崎听到她在哭,说着抱歉之类的话。可桐崎并不想听到这个。
“您不用对我道歉。真的。”桐崎轻拍着母亲的手臂,“您也没做错什么……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等绫小路来的时候我会下楼的。我现在……就只想一个人待着。请帮我关一下门吧,谢谢。”
母亲好像又说了几句什么,但桐崎完全没有听到。
她只听见了关门声而已。
现在房间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独自坐了一会儿,才慢慢站起身。
窗外是即将落下的夕阳,没有开灯的房间显得昏昏沉沉。桐崎站在落地镜前,只要微微抬起手臂,就能看到绣在袖摆的仙鹤,栩栩如生,宛若振翅欲飞。
但镜子中的她却是死气沉沉的难以逃脱的。
现在她有点想哭了。
为什么,我的人生,会是这么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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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透哥,你现在开到哪儿了?”
下午五点,降谷零疾驰在四车道的空旷马路上。
他瞄了一眼导航,对电话那头的桐原说:“大概还有四十分钟就能到了你家。”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们再确认一下‘作战计划’。为了避免我姐被联姻……我们得赶在七点钟对方上门之前把我姐给偷偷从家里带出去。然后由我和长辈们周旋,让……让他们取消联姻的决定……呼……这期间,就由透哥你……负责把……我姐给藏起来……”
“没问题。不过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喘?”
“高速公路……堵车了!所以我……下车……自己跑了。”
难怪会是气喘吁吁的。
但奔跑在高速公路上什么的,实在是太危险了。降谷零正想询问桐原在哪个位置,却忽然听到他大喊了一声:“妈呀!”
“怎么了?”
“前面有辆警车!”桐原瞬间压低了声,“妈呀……透……透哥……我不会被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