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来,父亲的冷漠, 似乎也不是毫无理由。
毕竟,他是将雾岛家的产业与名誉置于家庭之前的男人啊。
“其实我也没有很不喜欢爸爸。我姑且可以勉qiáng理解他的行为。但是……”
桐崎哽咽了一瞬,几乎说不出话来。她不停地揉着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很希望,我的父亲可以是一个温柔的能够与家人们相互扶持着一起走出痛苦的男人。可……可为什么我的爸爸会是那样子的呢……他为什么要怪我不去死呢……”
她再也忍不住了,将脸埋在臂弯里,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从心底传来的冷彻怎么也压抑不住。胃一阵阵地抽痛。她蹙紧了眉头,将身子蜷缩了起来,但这却无法缓解一丝一毫疼痛。
于是她不再吱声了。她害怕说的越多,痛楚会一路钻向心口。
那样的话,就真的太疼了啊……
忽然,一只温柔的大手轻轻放在了她的头上,温柔地抚摸着她,动作轻柔得宛若像是在护住一簇即将熄灭的火苗。
无需言语,也根本不用多说什么。
只需要一个安抚的动作就好。
火苗会化作烈焰,驱散残存的黑暗。
桐崎不知道火焰会在她的心中停留多久,至少此时此刻它正猎猎燃烧着。桐崎希望它永远也不要熄灭。
“我想过和父亲进行沟通……像普通的父女一样对话。但这可能没办法实现了。我不敢,他也不会愿意和我说话。”她笑了笑,却不是发自内心的笑意,“今天我也见到他了,他完全没有在意我。我本想向他问好,可他直接从我身边走过了。这几年来他对待我时,都是这样的无视态度。如果我说我不伤心,那肯定是逞qiáng的话……降谷先生,你觉得我应该和父亲好好地聊一次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原本就少得可怜的信心,此刻完全消散尽了。降谷零知道,她心中有所恐惧。她害怕自己提出的对话请求会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于是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他想,他给出的答案,大概率会有可能是“还是去聊一聊比较哈”。毕竟不进行对话,隔阂始终只会是隔阂,永远也无法消失。可这样的回答似乎主观色彩太过qiáng烈了。
他只是个旁听者,而非是亲历者。他不知道雾岛家的真实情况,当然也不清楚她的父亲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只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的“回答”变成桐崎不得不做的“选择”。
“如果你的父亲能够愿意去倾听你所说的话,那就去试着与他jiāo流吧。但你不要qiáng迫自己去做这件事。不情愿的时候,沉默也不失为一种方法。你还有其他爱着你的人在身边呢,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