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不住困意的桐崎早已蜷缩着身子,在狭小的座椅上睡着了。桐原给她带来的这条裙子略微有点单薄,怕冷的她披上了振袖和服的外套,把自己的脸也埋了进去。
她实在睡得太熟了,完全没有觉察到车已经停下,也没有听到身旁的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降谷零弯下腰,托着她的身子,慢慢将她抱起,每个动作都轻柔到了极点。他不想打扰到她的睡眠。
他总记得桐崎红着脸对他说自己很重时的模样,但其实桐崎一点也不重。单是这么抱着,降谷零都能摸到她突出的骨头。
太瘦了啊。他想。
“零……”倚靠在怀里的桐崎发出一声睡意朦胧的轻咛,“……到家了吗?”
“到了。”
“唔……零。”
降谷零低头看她:“怎么了?”
她那纤长的睫毛翕动着,眯了眯眼,略微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倦意:“以前……我没这么叫过你。这是第一次……零。”
最初是“降谷先生”,而后变成了“安室先生”,最后又回到了“降谷先生”。
在今日之前,她对他的称呼中永远带着尊敬,仿佛像是无形的距离感。而只以单名唤他,这确实是第一次。
降谷零从不知道,原来她还会在意这种事。
“以后也继续这样称呼我吧。”
“嗯。”
降谷零打开了桐崎家的门,摸黑找到房间,轻轻地将她放在了cáng上。别在发间的那些发饰被他取下了,怕她会冷,他还为她盖上了毛毯。
碎发凌乱地落在她的肩头与颈间,随着平稳的呼吸而微微地起伏着。
她的睡颜总有种说不出的安宁感。
降谷零坐在cáng边,指尖轻抚过她的眉眼与长发,这一刻宁静得让他甚至渴望留在此处别走。
哪怕只是看着她也好。
他伏低身子,轻吻她的唇角。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