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崎不停地做着深呼吸,指尖都发麻了,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难过在悄悄作祟。她慢吞吞地走到垃圾桶边上,帮着安室透一起拆开垃圾箱的盖子,在装满了易拉罐和塑料瓶的桶里中努力翻找。
大约把垃圾桶掏空了三分之一,他们终于窥见到了被瓶瓶罐罐遮挡住的纸张。
安室透把散乱的原稿全都拿了出来,一张都没有落下,甚至还摸出了一个皱巴巴的牛皮纸袋是用来装原稿的袋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旧钱包。里面装着齐木国chūn的工作卡和身份证。
那顺手牵羊的家伙,显然连扔垃圾都扔得满不在意,只拿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至于不想要的,都粗bào地丢进垃圾桶里。
托他的福,纸张的边角都折起来了,从瓶罐里渗出来一部分饮料撒在纸上,晕开了墨水,为黑白的漫画添上了无用的色彩。费力贴上的网点纸的边角也放肆地翘起,伴随着风左右晃动。
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理想之中的结果。
桐崎把稿纸摊在地上,和安室透一起,逐张挑出还能用的原稿。那些被濡湿了的肮脏的稿纸,本可以丢弃了,她却还是按顺序放好,摞成整齐的一叠。
她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静。
与前所未有的沉默。
清点一下数目。四十页的原稿,没有被弄脏的,就只有十几张而已。
桐崎把原稿分好,装进牛皮纸袋里,一手捧着,帮着安室透把翻出的瓶罐放回到桶里。
在丢进最后一个易拉罐时,桐崎问他:“您是怎么知道原稿被丢在了这里呢?”
“记得吗,编辑说那个顺手牵羊拿走他的包的家伙,背着一个挎包。”
安室透把桶盖摆正,双手抓住边角,用力往下一按,垃圾桶恢复了原状。
他继续说:“要是你在街上看到一个既背着挎包又拿了公文包的人,会怎么觉得?”
“嗯……”桐崎沉吟了一下,“这看起来很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