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太师烦躁地起身,“我还是跟官家说说,别让鸢儿和南鹄跟这疯子去了。”
可想到门生传来江东确实有异处,又舍不得百姓,施太师越走越慢,最后折回来,难受道,“去还是给去。”
施知鸢看看父亲,灿烂地一笑,“是官家命同行的,想必安王爷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施太师一副你不懂的模样,心疼地看她,“一个战前杀城中知府的人,什么混账事做不出来?”
“”
施知鸢抿抿嘴,尴尬地眨眨眼睛,这话好耳熟,自己也这么骂过。
可现在听别人骂他,怎么这么……不得劲?
施太师看他俩,“若是途中他行差踏错,你们也绝不能姑息。无论是哪种方法,都要把对百姓的损失降到最低。”
施南鹄用力地点头。
施知鸢放弃辩解,印象根深蒂固,让他们宽心不了。
出行之时,仍是第一掌事:福掌事前来相送。看施家倾巢而出,福掌事笑着制止住他们,“此行不易太过招摇,就他们二位即可。”
宁夫人心疼又着急,“路途遥远,他俩还小。”
“夫人莫担心。”福掌事指了指身后跟着的士兵,“官家还特指派一小支队伍供两位差遣,定护郡主和公子周全。”
宁夫人握住施太师的手,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算是妥协了。
福掌事笑着跟施知鸢施南鹄道,“请。”
两人恋恋不舍地看他们,头一次离家这么远,要好久不见,没出门就想念他们了。
“保重。”施太师宁夫人施项云林露依次不舍地嘱咐。
拍了拍被宁夫人亲手绑好的臂弩,他俩笑着让他们安心。
越走越远,福掌事回头看了看还在目送的施家,幸好拦下他们,不然看见安王爷,怕还给打一阵子才能出行。
哎,这差事难啊。
施知鸢心情烦躁,骑在马上随着马步颠阿颠,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真的超级不想看见他。
无论是气,还是尴尬,还是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见面,都不想看见他。
她叹息地扬头看四周。
转暖的汴梁城中树上隐隐长出嫩芽,蒙上一层层朦胧的绿。麻雀也活跃许多,落在枝头叽叽喳喳。一切都是蓬勃的生机,连路上的公子娘子们的衣裳都鲜艳活力许多。
看着他们,她巴不得到出城门的路越远越好,最好长得走不到终点。
认识施知鸢的百姓瞧见她,激动地向她挥手。
她心情被他们感染的好些,笑着回应他们。
“郡主要去gān嘛呀?”边挥手,边问身边的人。